覃蓉蓉哽咽了一下,接着道:“当时我着急要钱给你爸爸的换肾手术交押金,我没有仔细看合同条款,直接签字了。上个星期一,你爸爸的手术刚做完,猪肉荣就找上门来,还带着借款合同,我才知道上当了。”她说到这里,又悲伤地抽泣起来。
“妈妈,他们这是诈骗,是高利贷,是违法的!我们请律师告他!”林雪悲愤地哑声喊道。
覃蓉蓉一惊,哭泣道:“不!不能告他!要是让你爸爸知道这件事情,他会被气死的!小雪,这件事情是我做的,我会想办法应付,你们不要管。”
“妈妈!您怎么应付啊?难道您真要长期跟猪肉荣吗?那叫什么事啊?您忍受得了吗?您怎么面对亲戚朋友和左邻右舍啊?我们是绝对接受不了的!爸爸知道了,他一样活不下去的!”林雪悲悲切切地哭喊道。
“那,我该怎么办啊?我已经被那个混蛋欺负了!”满脸泪水的覃蓉蓉嘶声道。
“啥?妈妈!您?您······”
“哦?不是的,我说错了,我还没有被猪肉荣欺负!他在威胁我!我,我还没有同意。”覃蓉蓉惶恐不安地说完,又埋下头失声痛哭起来,哭得是肝肠寸断、悲天恸地。
“妈妈,当初您向猪肉荣借钱,已经错了,我们不能再继续错下去了,这件事情必须尽快解决。妈妈,今年我满二十了,我长大了,让我为您做点事情吧!请您相信我,我会把这件事情解决好的。”林雪哽咽道。
“不行!你不能牵涉进来,我不能让你跟我一起遭罪!猪肉荣不是人,是个畜牲!他从小到大都是一肚子的坏水,只要看到漂亮的女人,总想占便宜。为了达到目的,他会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这么多年了,他对我一直没死心。
这次我在他的贷款公司借了那么多钱,很难还上,他是不会放过我的。小雪,听妈妈的话,你的脚伤治愈之后,马上带着小武去京城找沐阳。只要你们姐弟俩都安全了,我才能专心对付猪肉荣那个畜牲。”覃蓉蓉抹着眼泪啜泣道。
“妈妈,您要照顾爸爸呢,怎么可能专心对付猪肉荣啊?再说您拿什么对付他啊?刚才您说了,他是个畜牲,一肚子坏水,还一直对您不死心。这次他下了这么大的本钱,就是为了得到你啊!
妈妈,我决定了,我要找汪小龙,请他帮助我们解决这件事情。汪小龙拿过全国武术散打冠军,还开了两年多武馆,在安阳市的影响力是很大的。再加上他爸爸的实力,应该可以对付猪肉荣。”林雪道。
“小雪,这是我们上一代的恩怨,不能把你们这一代牵扯进来。你们都还年轻,应该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等沐阳大学毕业后,你们即刻结婚,在一起好好的过日子。沐阳是个好青年,我和你爸爸都看出来了,他是真心爱你的。有他照顾你,我和你爸爸都放心。我与猪肉荣的恩怨,我会想办法解决,你们都不要操心。”覃蓉蓉道。
“妈妈,我和沐阳能好好过日子的前提是您和爸爸都要健康平安!如果你们都过得不好,我们能好吗?妈妈,我是你们的女儿,我已经成人了,就让我为您和爸爸做点事情吧?就算是我为你们尽孝心,好吗?”林雪是苦苦相求。
覃蓉蓉又埋着头嘤嘤哭泣了很久,才抬起头来,眼含泪花坚定地说道:“我不能让你插手这件事情,更不能把汪小龙牵扯进来,你们都是无辜的。你们不了解猪肉荣,他是一个心狠手毒的混蛋。他为了一己私欲,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我不能把你们往火坑里推。宝贝,时间不早了,你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不能熬夜,赶紧休息吧。妈妈也累了,也要去休息了。”
“妈妈!”
“别说了!妈妈已经决定了!难道你要惹妈妈生气吗?”覃蓉蓉正言厉色地问道。她站起身,给林雪盖好被单,再用面巾纸轻轻擦拭干净林雪脸上的泪水,伸手关掉床头灯,立即转过身,流着眼泪离开了房间。担心,委屈,迷茫,无助的林雪只能默默地流着泪水。
在接下来的半个月,汪小龙每天早上和晚上都会来林雪家里。早上六点半,他会准时带来一天的肉菜,陪着林雪和覃蓉蓉一起吃早饭。之后,覃蓉蓉去医院给林木送早餐,汪小龙帮助林雪锻炼身体。晚上七点,他都是吃了晚饭才过来,陪着林雪聊一两个钟,才告别回家。
汪小龙很想陪覃蓉蓉去医院,看望林木;他也想帮助覃蓉蓉处理她和猪肉荣的债务,但是覃蓉蓉都以家事为由婉拒了。好心好意的汪小龙很是无奈,心急如焚的林雪也是毫无办法。
在汪小龙的细心照顾下,林雪的脚伤恢复得很快,三个星期后,就能正常活动了。虽然还不能做踮脚尖旋转、跳跃、翻腾、劈腿等高难度舞蹈动作,但是她可以回舞蹈学校给学员们上课了。
一个月后,林木顺利出院,回家疗养。覃蓉蓉为了方便照顾林木,辞掉了从事二十年的中学教师工作,到一家家政公司做钟点工。她为了能多挣钱,每天上午和下午各做两个钟,晚上再做三到四个钟,每天能挣一百一二十块。
这天下午两点,覃蓉蓉照顾林木午休后准备出门,她拉开防盗门,看到肥头大耳的猪肉荣在两个牛高马大的家伙搀扶下,一瘸一拐地出现在门口。她立即走出来,随手关上门,慌慌张张拿起钥匙准备上锁,她拿钥匙的右手却被猪肉荣肥大油腻的爪子紧紧抓住了。
“覃蓉蓉,有你这样的待客之道吗?客人上门了,不请进屋里坐坐,喝杯茶吗?你这像是受过高等教育还做了一二十年园丁的样子吗?”瞪着一对牛眼的猪肉荣阴阳怪气地喝问道。
“老章,林木刚上床午休,求你别进去打扰他,好吗?”诚惶诚恐的覃蓉蓉小声哀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