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一片安静,也不见江寒舟再有任何动静,她却开始坐立不安。
脑海里,满是江寒舟倒地的画面。
她越想越不对劲儿,突然开门,小跑出去。
当看到江寒舟闭着眼,唇色发白地躺在地上时,她小脸一白,双手把人抱起,就往屋子里跑去,“半夏,快去拿药箱来。”
“小姐,拿药箱干嘛?”
半夏蹬蹬蹬地跑上来,当看到她怀里的人时,不禁睁大了双眼。
“愣什么?快去!”
顾晏催了下,把昏迷不醒的江寒舟小心翼翼地抱到床上。
这个时候,她也顾不得所谓的男女之防,手脚利落地剪开江寒舟胸前的衣襟,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顿时扑鼻而来。
由于江寒舟穿了紫色的衣服,又对伤口做了简单的包扎,一时间。她也没察觉到他受了伤。但不知怎么伤口就裂开了,鲜血已经把白色的中衣染成了殷红色。
一眼看去,竟是说不出的触目惊心。
“小姐,药箱来了。”半夏抱来一个木箱子,当看到那伤口,有点被吓到了,“怎么……怎么会这么严重……”
“先别愣着了,把东西给我。”
对医术,顾晏只会一些简单的皮毛。但由于江寒舟之前也对伤口做了一些简单的处理,倒是遏制了伤情的恶化。她只需要再重新把伤口处理包扎,应该就没事了。
她看似很镇定,但细看之下,一双手却在微微颤抖。
这个人,明显是受着伤赶回来的。
可她不仅没能提早发觉,反而让他在外面吹了那么久的风。
若是这次没控制住伤势,她就算是死,也难辞其咎。
半夏不敢耽搁,连忙打开药箱,把纱布和止血散递了过去。
顾晏接过来,认真地处理了下伤口,又把止血散洒上去,手中的动作也稳了一些。
现在这个时候,肯定找不到大夫了,只能等天亮了再做打算。
该庆幸的是,她之前身子弱,特意在屋子里备了一些常用的伤药和药箱,现在倒是派上了用场。等一切都处理完毕,顾晏才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半夏清理完盆中的血水,回来看到她神色困倦,不免担忧道:“小姐,您刚刚病好,还是赶紧去休息吧。奴婢守着这儿就好。”
顾晏摇头,视线在江寒舟那张脸上停留了会儿,却道:“你也忙了一晚上了,赶紧去休息吧。我这些日子睡多了,精神还可以。”
半夏见她执意如此,倒也没有再劝,转身走了出去。
少了个人,屋子里却仿佛冷了下来。
顾晏起身动了动,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索性拿起之前没做好的奶杯,小心翼翼地雕琢起来。
她微微垂着头,不时地看一眼床上昏睡的江寒舟,或帮他掖掖被子,转头又去握手里的刻刀。烛光为她的双颊添上一抹娇艳的红,明亮的秀眼莹莹发光。
窗纸上勾勒出一个少女纤细而坚定的影子,在烛光中摇曳,不知疲倦。
江寒舟醒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大人,你醒了?”
顾晏正好对上他的眼神,立刻放下手中的东西,跑到他身边。
她先是用手探了下额头的温度,顿时松了口气,“还好,没有发热。大人,你可有哪里觉得不舒服?”
江寒舟眨了眨眼,问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不是不让我进门?”
满心欢喜的顾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