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使着法儿将木久承支开。
木久承想了想,又叫木永为去外头打猪草。
木永为敢怒不敢言,心情老不爽。
回头狠瞪木梨,凭啥这懒婆娘能在家闲吃闲喝的,样样都要他来做。
木梨坐在台阶处,笑眯眯地冲他挥挥手。
就怕气不死他。
木永为果然气性大,扭头拿着镰刀,背着篓子气冲冲的跑了。
张玉娘见了只乐呵,又转头同严金菊说话。
“这都快到做饭的时候了,爹娘不可能放你过来我这边瞎逛,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严金菊侧头看向木梨,一时犹豫了。
木梨笑道:“二舅妈有话直管说,你来,可是与我有关?”
严金菊瞪大了眼,怎么都不敢相信木梨会反应如此快。
她真的什么都还没说啊。
“二舅妈自进来后,看了我好几回了呢。”
别看她脸上笑盈盈的,心里已经开始琢磨上了。
张玉娘在一旁道:“任谁见她改了脾气,都会大吃一惊的,偏她前几日,又被木永为那个该死的给推水里了。”
这事,严金菊听说了:“我想悄悄拿几个鸡蛋来看看,可是娘盯得紧,这几日一直搬了把椅子守在大门口,鸡蛋又放在她房里,我是半点办法都没。”
“二舅妈有心便好,我娘这几日舍了铜板子,买了不好吃菜给我吃。”木梨在一旁乖巧说话。
严金菊想起自个儿来时,自家婆婆的交待,她竟怎么都开不了口。
张玉娘皱眉问:“我娘又耍损招了?当真是上辈子欠了两人的孽债,该得我这辈子来还清。”
严金菊无奈,说道:“娘听说,这些日子,梨儿同你们村的那个扫帚星不清不楚的?”
嗯?
就算是真的,打死张玉娘都不会承认。
“胡说八道什么,人家是我闺女的救命恩人,我家闺女命里缺斤少两,他命硬压得住,才救了我闺女。”
张玉娘睁眼说瞎话。
严金菊又道:“可娘不知啊,她在家里天天拿着个小扫帚骂街呢,说是你不该惯坏梨儿,又说她姿色好,很值钱......”
“行了,你甭说了,不用想,都知道她说了些什么,好在我出嫁了,只是苦了你。”张玉娘一脸同情地看向严金菊。
“我娘,可是打发你来要钱的?上回,罗裙儿来了,我没给,给骂出去了。”
严金菊的脾性很好,声音很软和:“拿钱只是一方面,还有,她让你得空了,带着梨儿回家一趟,说是这事儿外头传得挺凶。”
“呸!”张玉娘气得双手叉腰,怒不可遏:“她这是将我往死里逼,没钱花了,什么损招使不出来,揣的都是狼心狗肺。”
严金菊犯愁了,张玉娘今儿脾气上来了,只怕不好拿到钱,回去后,没准儿婆婆会拿棍子打她呢。
张玉娘气性儿上来了,小声骂道:“把自个儿闺女往死里作,她也不怕将来遭了报应。”
严金菊不说话了,又问:“玉娘,你消消气。”
张玉娘瞧她这蔫样儿,心里的邪火直往外冒,忍不住说她:“二嫂,你也真是的,生不出儿子来又能咋地,大不了,你跟我二哥带着两孩子去外头做长工去,一年总要赚些银钱,到时将孩子们风光出嫁,再老两口置两亩薄田度日,我保管你的女婿们待你俩,比待亲爹娘还好。”
“生儿子为啥,在咱乡下,不就是因为农活多,家中劳力少,缺少干活的么?可是讨媳妇呢,不要花银子,盖房子不要花银子?就咱老张家那两亩薄田,呸,不是我说你,在那两个眼里,你们两口子是绝户,到头来,能分你一根草,我都算另两个长了良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