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娘从他手里夺过药方,她在青楼待过,又因生得好,老鸨特意请人教过她琴、棋、书、画,不然,书生木久承怎可能会瞧上她呢。
终究应了一句:知音难觅,又对了那句:才子配佳人。
然而,婚前两人相处如同饮蜜,齁甜死人,婚后却抵不过柴米油盐的浸磨,终归不如她所想的那般美好。
张玉娘瞧了又瞧,觉得这方子不错,又道:“上回,你开的方子,写得到是很好听,瞧着也有不少贵点的药材,可我家闺女吃过后,愣是拖了两日才醒来,你个老不修的,又想哄骗老娘的铜板子了。”
鲍郎中诧异地问:“两日不曾醒,你怎不叫木永为去找我?”
张玉娘也惊讶了,道:“不是你这个老家伙说的,什么药到病除么,我怎知你开的是劳什子药方,愣是在她床前衣不解带的守了两日,肯定是你以次充好,换了差药材进来,才叫我闺女拖了两日才醒的。”
鲍郎中明显的心虚了,他吱唔半天,顶不住张玉娘是个泼辣的,最终只能给她又将药钱减了两成。
木梨再次对张玉娘佩服得五体投地,这波操作实在太6了!
鲍郎中又再次叮嘱张玉娘早点去他家里抓药,到也不再提给木久承开药方的事。
张玉娘送他出了门后,回来时,又转身朝门外狠狠地一呸:“以为是郎中就了不起啊,成日挣那黑心钱,早晚会被阎王收了去,亏得我当家的还那般信任他,呸,呸,呸。”
木梨这时才睁开眼,看向她,问:“走了?”
“走了!乖闺女,想吃啥,娘今儿去镇上一趟,将之前绣好的枕套送去绣庄里,正好能换得三百文铜钱。”
经她这般一说,木梨想起来了,张玉娘的脑子其实很好使,在青楼里学艺时,竟被她偷学了女红,而且,她的女红还不错。
又因家中用钱的地方越来越多,她无本钱买得起好丝线和料子,只得接了绣庄的活来做。
原本该她得一两银子的工钱,硬生生被绣庄老板娘给压到三百文。
张玉娘心中憋屈,回来后,在家足足骂了大半个月。
她也不是整日做女红,只抽一,两个时辰做点,腾出来的空闲,不是在家里洗洗补补衣裳,就是指挥着木永为去外头放鸭,又让木久承帮忙剁点草喂鸡。
千金小声提醒她:“让她多买点姜回来,昨儿那个小哥哥送来的泥鳅是个好物,又名水中人参,炖了,散寒补身子。”
木梨将这话转述给张玉娘听。
“哎,我到忘了问鲍郎中了,即然你说是,那便是吧,想吃姜丝炖泥鳅了?娘再买两块豆干回来一起炖着,省得木永为那蠢货又说老娘偏心。”
木梨都不知该如何接她这话茬子了,索性闭眼假装精神不济。
张玉娘见她如此,也不再骂人,随后收拾好东西,关上门去镇上了。
木梨睁开眼坐起来下床,头还有点晕,浑身提不起劲儿,看来,这具身子依旧虚得利害。
她穿了鞋去外头转了一圈,木永为不知跑哪儿去了。
要不要去撩撩小哥哥?
木梨站在院子里纠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