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谨言得了一种罕见的血液系统恶性病,目前没有治愈的办法,需要长期输血维持生命。
由于他是罕见的RH阴性血型,华国血库储量极少,导致输血困难。
如果不是楚仁国际医院实力雄厚,能在全球范围调集血袋,陆谨言只怕早已撑不到今天。
谁知,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后来,又查出急性白血病,这样恶劣的情况下,根本不适合化疗来达到治疗效果。
偌大一个陆家家族,只有陆谨言是这种血型。
伊丽心想过拼着高龄再生一胎,先不说吴谨言能不能等得及,万一隐性基因没能遗传给胎儿呢?
走投无路,夫妻俩只好把希望放在丢失多年,早已放弃寻找的女儿身上。
一番波折,终于花重金委托到国际侦探组织MG。
所幸MG没有让他们失望。
不但在短时间内帮他们找到女儿,还查实女儿也是罕见的RH阴性。
柳暗花明又一村。
陆一是他们唯一的希望。
等待的过程,漫长而焦急。
陆家到医院,不过二十分钟的车程,陆建沂夫妻却仿佛等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终于,敲门声响起。
伊丽心猛地站起来,保养得当,端庄漂亮的脸上,是平日少有的激动和亢奋。
儿子有救了!
陆建沂向来沉稳严肃的面容,也出现一瞬间的龟裂,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
夫妻对视一眼,他张了张嘴,竟没发出声音。
清了清喉咙,才吐出沉沉地“进来”两个字。
李奇推开门,恭敬道:“陆州长,夫人,小姐来了。”
说着,侧过身。
陆一静静地站在那儿。
走廊的日光灯在她身上漫出一个淡淡的光圈,朦胧虚幻,像随时会消失的影子。
她的背包依旧单边悬挂在肩头,两手抄在发白破旧的直筒牛仔裤兜里,透出几分野性不羁的气息。
可能因为肩膀单薄,总感觉那个背包随时会掉下来。
她戴着黑色鸭舌帽,眼睛藏在帽檐下,只能看到一个挺俏的鼻尖,轻薄的嘴唇,尖翘的下巴。
仅凭这些,陆建沂已经敢拍着胸脯肯定,这就是他的女儿。
跟他和妻子,神形都像。
李奇想推陆一一把,不知怎么不太敢,只好劝说:“小姐,州长和夫人就是你的亲生父母,愣着干什么?快进去叫爸爸妈妈啊!”
陆一朝他侧头,弧度很小。
李奇控制住想挠头的冲动,虽然没看到陆一的眼神,他总有一种自己被当傻子看了的感觉。
其实,李奇一路上,单方面跟陆一讲了不少话。
他同情这个小姑娘,更想为十多年来待他不薄的陆州长夫妻做些什么。
于是,当了一路的知心大叔,从可怜天下父母心,到有今生没来世的姐弟情。
自认把一手感情牌打得哗哗响。
只是,小姑娘似乎好像可能一点也没听进他的苦口婆心。
到底是自己生的女儿,那种从血缘到心灵深处的羁绊,让伊丽心霎时间红了眼眶。
想上前去抱抱她,心里好像又隔了一层什么,做不出过于亲昵的动作。
“清越?”伊丽心两只手纠结在一起,试探地叫了一声,嗓音发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