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边传来焦急的呼唤:“雪儿~雪儿~”叶小青睁开眼,面前这人不正是莫名失踪的月星辰。他双臂抱着她,斜躺在地板上。叶小青被梦中所见吓得有些失神,但仍记着自己凤国三公主的礼仪,想哭又不能哭,只能让泪珠在眼眶里打转。
见她这幅模样,月星辰有些心疼,便抱着她拍着背安慰道:“没事了~没事了~”
静默了一会儿,叶小青觉得这样被当作一个小孩子哄,实在有失她的女子气概。便挣扎着坐了起来,一看周围的景观,已回到雪殿寝宫中。梦中的幻境以及月星辰初见她时的情形,让叶小青心中充满疑虑,这雪殿定与自己有莫大的关联,她心想。这世上怕是只有月星辰一人知晓了,想起幻境中那双透明的手,她试探性地问了一下:“雪殿中供奉的是什么神呀?”
“雪殿中供奉的是雪殿的主人,雪神。”他悠悠的回道。“也是于我来说极为重要之人。”他又加了一句。
“雪殿的主人?极为重要之人?”叶小青心想,雪殿的主人不是月星辰吗?他还认识这位雪神?这人活了多少年呀。叶小青突然就相信他会仙术的事实,至于是神还是魔,那还得观察一阵子。
“你以前认识我么?我不是说雪儿,我说的是叶小青。”她又问。
他没有立马回答,而是抱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才回答:“你永远是我的雪儿。”
叶小青有些生气,雪儿、雪儿,就知道雪儿,抱着她叶小青,却叫着别的女人的名字。于是她挣脱了他的怀抱,独立坐在床边生闷气。
此时一名小厮急冲冲地进来,弯身抱拳道:“禀报殿主大人,陛下宣您进宫议事。”
“回复来使,本大人即刻出发入宫。”他回道,声线冷冰冰的,没什么起伏。
听到他要入宫,叶小青心中一阵盘算,等他走了之后,是不是雪殿就剩她一个人了,是不是就可以默默地离开了?她再也不想做什么雪儿了~又累又恐怖~
仿佛是知道她的想法似的,月星辰吩咐了一句:“来人,替我和夫人更衣入宫。”
叶小青一震,弱弱地问了一句:“入宫还可带家眷吗?会否不方便呀?”
月星辰看了她一眼,道:“本来是不能带的。”叶小青开心了一下。“但我太久没见雪儿了,忍受不了分离之苦,只好带着你一起去了~”叶小青在心中默默地流泪。
经过一番收拾,月星辰一身黑色朝服,上面金丝绣着牡丹,金腰带束于腰间,上面镶嵌着白玉,显得雍容华贵,气宇相昂。而叶小青,一身素色青衣,头上系了一个鬓,嫣然一副小厮打扮。“……”叶小青看着两人的打扮,又开始气闷。这人是专程来膈应她的吧。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殿门,午后的阳光晒得人暖洋洋的。集雪的土地被踩得吱、吱作响,门前停着辆大马车,车身通体的暗红丝绸制成,车前四匹骏马,叶小青看了一眼,这马匹竟然比她凤国皇家马匹还要神气几分。叶小青被月星辰一把抱上了马车,她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大姐专宠的男宠的韵味了。
马车走得急慢,像是出门游玩一般。走了一个时辰终于出了茫茫雪原,一路上月星辰假装在看书,却用余光悠悠地看着她。叶小青如坐针毡,最后干脆闭上眼视而不见,她总觉得自己好像被雪原狼盯上的猎物,一不小心就会被吃掉。马车驶入汴京城,城中人流如织,川流不息,充斥着商贩的吆喝声,小孩的打闹声。叶小青好奇地,撩起车帘往外看,正好瞧见母皇派出的探子。她面色一喜,正要呼救,却发现半点声音都发不出。叶小青转头看向始作俑者,那人慢条斯理地放下书本,道:“雪儿~你要乖些~”叶小青气恼地放下帘子,心想总有一天会被这厮气死的,还不如前日饿死在雪原呢,装什么别人的妻子呀。
马车驶入雪国皇城内,月星辰掺着叶小青下了车。皇城内侍卫,皆向月星辰行跪拜礼,一时间:“国师千岁”喊声震天。叶小青在心里默默地骂了句,你们的老国师怕是真有一千岁了。
进入主殿中,龙塌上坐着位肥胖的中年男子,正在闭目沉思。他身着黄袍,几条金丝飞龙秀在黄袍上,头顶带着个黄金薄冠,想来此人便是雪国皇帝了。叶星辰在殿中站定,未言语。
那人略微睁开眼,看了月星辰一眼,平静地说:“你来了?”
月星辰未回答,而是瞪了他一眼。
他立马从龙塌中站起,跑向月星辰,一边跑一边喊:“教父,您终于来了,孩儿都要吓死了。”
看到这突然的转变,叶小青措手不及,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教父,您快救救孩儿吧,凤国来函,要与雪国开战,这可如何是好呀。”他焦急地说。
“先不必惊慌,且与我说明事情原委。”月星辰答道。
“凤国女皇来函说,凤国千古罪人叶小青,近日逃至雪国境内。此女子在凤国,调戏良家妇男,偷到农民粮食,欺诈小商贩的血汗银两,连西风城外寒青山上的雀儿都遭过她的毒手,可谓是无恶不作。”他说。
叶小青听得满脸黑线,敢这般毁她名声的怕只有小三妹了。
“女皇说,叶小青听闻雪国男子英姿不凡,别有一番味道,便打起了入雪国采花的主意。教父,孩儿皇宫虽机关重重,但也怕这女魔头的祸害。再说,凤国女皇说要是交不出这女魔头,就要举兵攻打雪国了。”他又道。
“采花大盗、女魔头”叶小青嘴角抽了抽,心想回家一定把小三妹的府邸拆了。把她那几房男宠,派到浣衣局去洗衣服。
月星辰似有若无地看了叶小青一眼,对着皇帝说:“你放心,我已经将这个‘女魔头’降伏了,她现在被‘囚禁’在雪殿中。只是此事不可向凤国女皇提及,以防她将人领走,又无法降伏。你且回函告知她,女魔头已离开雪国境内,不见踪迹。”
“还是教父对孩儿好。”皇帝一脸感动地说。“来人,快请国师入驻雪绒宫,还不好生伺候着。”说完,他又满脸堆笑地对月星辰说:“还请教父在宫中暂住几日,孩儿还有些俗事要劳烦教父。”
“也可。”月星辰淡淡地道。
“女魔头”、“囚禁”?这罪名还真是扣得“有理有据”呀。叶小青心中万分不服,奈何身不由己,只能在心中安慰自己什么时候找个机会定要报今日之仇。
辞别了皇帝,一行人去往雪绒殿,一路上偶遇了三个刚好崴脚的公主,还有数个迷路的嫔妃,都想请国师大人帮忙。叶小青自小长在宫中,对于这种路数已见怪不怪,一路都在看月星辰的好戏。月星辰冷着脸,让鬼奴将人一一赶走,叶小青突然觉得连日来的闷气,终于抒发了,恶人有恶报呀。
入夜后,华灯初上,繁华的宫殿中到处挂满了红灯笼,来来往往的宫女和内侍,让皇宫显得热闹繁华。和雪殿的森森鬼气比起来,叶小青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人间。刚入夜的时候,皇帝派人来请过月星辰一次,邀请他参加晚宴。被他冷冷地拒绝了,皇帝派小厮传话来拍马屁道:“教父果然是谪仙一般的人物,不该参加俗事的聚会。”对于这位帝王,厚脸皮拍马屁的功夫,叶小青从震惊、到鄙视、到现在的拜服,世上还有人比她的脸皮厚了好几层。
眼见又到了就寝时分到了,叶小青开始为难了,这一夜要怎么睡?殿中外屋倒是有软塌,是为守房的丫头准备的。打定主意,叶小青也不管在房内看书的月星辰,便躺在外屋的软榻上睡了。迷迷糊糊中,总感觉很不安,似乎有什么东西虎视眈眈地看着她。叶小青挣扎了一会,还是睁开了眼睛。入眼的是邪照在塌上的一道人影,还有颗因为背着光而看不清脸的人头。
叶小青吓得轻声尖叫了一声:“啊~”
那人影开口了,平平淡淡地问:“叫什么?”不是月星辰那厮,又是谁。
叶小青在胸口轻拍了一阵,顺着气。回头发现,某人的眼睛一直看着她手的位置,她顿觉又羞又恼,骂了句:“登徒子~。”
叶星辰的眸子闪了两下,轻声说:“既然雪儿认为我是这样的,那为夫可不能让你失望了。”说完,他伸出手作势要往那个地方探去。
叶小青往后一躲,就摔在了软榻上,月星辰也顺势倒了过去。叶小青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近,她赶紧闭上眼把头偏了过去。等了一会,却没有想象中的重量压过来,叶小青悄悄睁开一只眼睛,却发现月星辰双臂撑在枕头上,在头顶上方看着她。叶小青被看得有些发毛,她常常觉得自己像一只被狮子盯上的小绵羊,指不定哪一天就被吃得骨头都不剩。
她气恼地说:“你快走开,我要睡觉了~”
“我们是夫妻,本该一起睡。”说完,他干脆放下了胳膊,平压在叶小青的身上。任凭她怎么推他,也不起身。叶小青无可奈何地,等了一会,听到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才一点点地从他身下移出来。她先是狠狠地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人也太重了吧,叶小青心想,快把她压死了。轻轻地呸了一声,又骂了一句:“登徒子~”。说完,她开始细细地看身边的人,睡着了的他,显得平静又柔和,脸上的皮肤嫩的像五月的荔枝肉,她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了几下。过一会又觉着不够,又伸出手去摸了几下。这样反复了三次,她心满意足地停了下来。
然后听到了一个声音说:“摸够了吗?不够的话,还可以摸的。”
叶小青休得满脸通红,赶紧转过身去把自己藏在了蚕丝被里,她耳边传来一阵闷闷地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