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半边脑袋的骷髅

苏明一直在凝神倾听。

那声音幽怨婉转，像是很多伤心的妇人哭泣着诉说着什么。

有时非常近，就像在他身边，有时候又好像非常远，飘飘渺渺的根本就不是人所发出来的声音。

他扭头四处看去除了船边激起向后退去的浪花，别的船也没有一只。

“这古怪的哭泣声是从哪里传来的？难道这声音是……从河里传出来的？”

加船已经开的飞快，对面划船的爷爷还在不停加速的划着，和这奇怪的呜咽声，他心脏不由的砰砰乱跳。

因为爷爷是面对着苏明坐在船舱里掌舵。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则为日星。”

发现苏明表情不自然，爷爷开口大声吟唱了起来。

“于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

苏明听到第一句后就知道爷爷的意图。

便随着爷爷的腔调一起诵唱。

旋即感觉天地之间确实是回荡着一股浩然正气。

而且附近的哭泣声显然是有所减。

咏唱时感觉到内心坚定不少，胸中一时也激发了斗志昂扬的情绪，毫无半点怯懦之色。

爷爷停止了手的动作，任凭后方水里的螺旋桨推动着前行。

速度也没有慢下去。

看着之前黄河边路的那些车依旧随着两人的方向。

似乎已经知道这边已经将尸体打捞来，有几辆车都直接开往游方向。

逆水行舟本就慢，这加之前一番打斗都是消耗了不少体力。

吟唱了两遍之后见周围没什么动静也都停了下来，没有继续唱下去。

苏明拿起水壶，用衣袖擦拭了好几遍才拧开盖子，猛灌了两口。

嗐~

喝完之后他舒畅的呼了一口气。

将水壶递给对面的爷爷。

爷爷喝了两口后，看了看天色。

不知不觉已经傍晚时分，大河之没有碰到一只其他渔船和运沙船之类的。

眼见距离码头方向只有几百米远的时候，那哭泣的声音再次响起。

而且还是越来越清晰，如果说之前是十个人在哭，现在已经是有百人在哭。

感觉就在乌篷船底下一般。

而且时不时的还能听到底下像是刮到什么东西一样，发出尖锐的响声。

那哭声各位悲伤凄凉，像是伤心欲绝欲哭断肠般。

苏明隐隐约约听见，河底下那些人哭着喊：“饿呀！我们好饿呀！”

也就在这时候，船一下子停止了前行。

发动机的声音依旧是响个不停。

苏明看着爷爷。

爷爷这个时候反而是冷静了下来。

他沉着脸，一从船篷里走了出来，朗声道：“冤有头，债有主，若有相欠，提出来便是，别再这耍把戏！”

风吹拂着爷爷的头发和胡子，一动一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