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灵教,刑罚堂地牢。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腐肉、排泄物混合的臭味,受这股臭味的影响,李季越悠悠醒来。
“我……我这是在哪?”
李季越躺在破旧的草席上,望着这昏暗潮湿,连个透气的窗户都没有的地牢,突然脑子一阵剧痛,一段段支离破碎的记忆涌了上来。
李季越穿越了,附身在一个同名同姓的魔教执事身上。
如果单单是一个魔教执事倒也罢了,偏偏根据记忆,李季越得知自己还是正道派到魔门之中的卧底。
可能是执行任务中出了什么纰漏,被刑罚堂的人抓住了证据,以叛教罪的罪名将前任老哥抓回了教中。
后面的事情自然不用说了,刑讯逼供一番,前任老哥扛不住刑罚什么都招了。
然后因为被封禁了修为,身上伤太重挂了,让现代来的李季越穿越附身了。
尼玛,怎么修仙界也有二五仔的?
你以为是在演修仙版的无间道吗?
……
李季越内心慌得一匹,清楚前任老哥招供之后,自己被处死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这必死的的局!难道我刚穿越过来,就得完结撒花了么?”
“卧槽,老天你以前虽然也玩过我,但不带像现在这么玩的啊?”
李季越欲哭无泪,只想拿头撞墙,想出一条生路来。
“师傅……师傅,别费力气了,万一把狱卒招来,又得是一顿毒打。”
旁边牢房传出来微弱的声音,李季越问声望去,看到那张满是血渍的脸,脑中的记忆顿时浮现出来。
前任老哥一共有两个亲传弟子,一男一女,男的便是眼前这个人,名叫赵乐。
赵乐其实天赋不错,入门只十年,便修炼到了练气期大圆满境界,只差一步便能筑基了。
想到前任老哥挂掉之前,心心念念的事情便是给这两个徒弟寻两颗筑基丹,李季越便不由得叹了口气。
“跟着我这样的师傅,也是苦了你们了。”
赵乐咧了咧嘴,吐出一口血水,无奈的说:“这就是命吧,命不好也怨不了谁。”
“对了,薛亚萍呢。她一个女人,地牢又是那么乱的地方,为师怕她……”
见李季越问起师妹,赵乐回道:“师傅你是忘了么,亚萍先前到冥殿外向教主求情,结果被教主下命算作同党以同罪论处。
刑罚堂正要拿人的时候,圣女及时赶来,一番求情,再加上亚萍立马改口当污点证人,指证师傅你叛教,才免除了刑罚。”
雾草,污点证人?
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李季越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为了苍白,重新瘫倒在了破草席上。
“师傅啊,我们如今到了这个地步,看来只有一个办法了。”
还有办法?
难道……
“对了,你刚刚说到圣女,难道圣女会帮我们吗?”
李季越顿时精神一震,起身迫切的问道。
“师傅你想多了,你这叛教的罪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圣女毕竟是教主之女,你是卧底的身份又公之于众,她肯定恨不得将你大卸八块,哪还会救你?
我说的办法是这个,早点自我解决,也免得受皮肉之苦!”
话音落下,赵乐丢过来半截剑刃:“你是师傅,用锋利点的剑身,我用剑柄,就这样了结吧。”
李季越看着剑刃愣了愣神,正犹豫要不要捡起来的时候,突然牢中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
一脚将剑刃踢到阴暗处,李季越赶紧躺在草席上,闭目装死。
脚步声渐行渐近,终于在李季越所在的牢门外停了下来。
整个身躯都罩在一席黑衣下的高瘦男人,朝着身后的狱卒摆了摆手。
“李季越别装睡了,我知道你醒着。”
在修仙界就这点不好,只要灵识一扫就基本清楚了,哪有一点隐私可言。
李季越无奈,只能坐在草席上默默看着那个黑衣男子:“王耀伦,你作为暗卫堂堂主手中密谍遍布教中,应该清楚我交代的那些罪证都是被刑讯逼供出来的吧?”
魔灵教作为下界第一魔教,虽然建教只有不到七百年,但是下分各堂的结构职责却非常详细。
魔灵教下分春夏秋冬四舵,由教内四位德高望重的金丹境长老统御,分别管属教中不同事物。
春夏秋冬四舵又有十二堂,分别以一月到十二月代称。每堂有30日,即某月某日为各堂执事的代号。
王耀伦便是暗卫堂堂主,监察着教内教外的一切事物,所掌管的权利比起李季越所熟知的锦衣卫一点不差。
话说回来,虽然暗卫堂律属春舵长老节制,但人家却直属教主统御,所搜查到的情报也只对教主任丕梁禀报。
所以,在教内王耀伦便充当了任丕梁的影子,他的意思便是教主的意思。
听了李季越的话,王耀伦轻笑一声:“你是教主的人,负责收集你所有罪证的是刑罚堂的人,而刑罚堂又是大长老一方的派系。他们不在乎你是不是正道的卧底,只想通过你来攻讦教主,让教主在教内声誉扫地。
所以你有没有叛教已经不重要了,愤怒的教众需要一个宣泄口,大长老和刑罚堂那边也需要一个交代……”
魔灵教内部又分为教主一派和大长老一派,主要是因为两百年前两人争夺教主之位产生的矛盾,而引起的派系斗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