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业陪着众大夫在屋里给周老爷看病,顾婉晴在屋外安慰着周夫人。
“唉,你说我怎么就这么傻?怎么会被那个江湖郎中给骗了?”
“婉晴,幸好有你在,要不然我还蒙在鼓里呢,唉,他骗了银子倒不要紧,他怎么能骗我说能治好老爷的病呢?”
“我还真以为……他真的能把老爷治好呢……呜呜……这可这么办哪……”周夫人哭哭啼啼,拿着手绢儿抹着眼泪。
“夫人,别难过了,我知道您是心疼老爷,想快点把他这病治好,才上了那骗子的当,那骗子太可恶了,他就是利用了您对老爷的担心。”
“不过咱现在不是没被他骗了嘛?这就是好事。承业哥哥今天带来京城的大夫,他们一定能治好老爷的病的,老爷吉人自有天相……”顾婉晴拉着周夫人的手,不住地劝慰着。
“今天烦劳各位了。”
“周少爷言重了,应该的,应该的。”
周承业和众大夫从屋里走出来,周承业将众人送出大门口。
“业儿,你爹的病怎么样了?大夫怎么说?”周夫人忙问道。
“夫人,几位大夫瞧过之后说爹的病没有那么严重,他们重新开了方子,说会治好的。”周承业一脸喜悦。
“太好了,太好了,京城的大夫就是不一样啊,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周夫人双手合十,仰头望着天念叨着。
周老爷有救了,一旁的顾婉晴也高兴地笑着。
周夫人每天都监督着按着方子给周老爷抓药,煎药,喂药,果不其然,周老爷的病一天天好了起来,气色越来越红润,也乐意下地出门走走了。
其实他这病能好起来,一半是因为大夫开的药方子有效,一半还是因为他自己想通了。
周家酒坊是周老爷几十年的心血,说封就封了,这打击他当然承受不住。他生病卧床这些天,满脑子想的都是自己是如何一点一点地将这酒坊办起来的。
回想自己是如何在炎炎夏日,太阳暴晒下侍弄那些酿酒用的粮食,是如何在寒冬腊月,刺骨凉风中去河边凿冰化水,是如何将吃饭的银子省下来饿着肚子去买各种酿具……
这酒坊是他亲手所建,那一砖一瓦都像是他的孩子一样。
可是后来,他又看见在自己病倒的这些日子里,周夫人、周承业和周承平是那么的担心。
周夫人每日守在他的旁边悉心照料,寸步不离,原本那么爱美的她都不上梳妆打扮了,周老爷瞧见心里很不是滋味。
周承业也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好像突然长大了,担起了周家的重担。还有周承平,不再调皮捣蛋了,每天就是乖乖地上学,做功课以及来看他。
虽然周家酒坊没了,但是周家还在啊。他还有周夫人和两个儿子,他们都是他的亲人啊,都爱他需要他,尤其是周承平,还那么小……
于是周老爷想通了,他还不能被打垮,他是周家的主心骨,他要看着周承业和周承平长大成材,他要和周夫人享尽天伦之乐。
就这样,周老爷越来越振作了,他按时吃饭吃药,锻炼身体,也不再发脾气了,身体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再过几日就是周老爷的六十大寿了,他现在也差不多完全痊愈了,周承业决定好好地给爹办一场寿宴,周府上上下下都高兴地准备着,洋溢着过年一样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