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在远处一直观察着这边的动向,她一看鱼儿现在处在下风,心下也急,她想,不管能不能成功,总要试一试才行。于是白灵举起手里的长弓,三箭齐发,带着破竹之声朝着半空中的黑影射了过去。
箭一离弦,白灵就愣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看错了,她总觉得有一只箭矢上仿佛带着莹莹的白光。
三支羽箭势如破竹,眨眼之间就飞到了蜜儿这边,像是早有预料,蜜儿不慌不忙的又生出两只黑手,打算半路拦截住这两只羽箭,人类的武器,况且还是毫无灵力的人类发出的武器,对妖兽来说甚至连挠痒痒都算不上。
可是直到她成功的拦下一箭,而另一箭刺破她黑雾形成的手臂之后,她才意识到是自己大意了。
白灵的其中一只箭矢中隐藏了一股强大的灵力,而这股灵力只是一击便将缠绕在鱼儿身上的黑雾给驱逐了个干净,并且箭矢在穿透黑雾之后还夹着巨大的力量继续向前,直逼蜜儿的胸口而来。
蜜儿暗叫一声不好,快速的侧身躲避,然而为时已晚,箭矢穿透了她的肩胛骨,在上面留下了一个血洞。
鱼儿见重新获得了自由,本来想趁着蜜儿有伤再狠狠的打她一顿,但白灵在远处呼喊她,让她停下了动作。
蜜儿受了伤,秦寺没有命令她去追赶逃跑的灵兽,只是一脸失望的看着落地的蜜儿。
“对不起,主人....刚才那箭矢中的灵力来自于妖龙....我....”蜜儿什么话都说不下去了,因为她已经看见秦寺盯着她的目光中已经有了杀意。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两名侍卫叫嚷着从远处跑了过来,他们是从幽闭宫的方向追过来的,幽闭宫那边发出巨响,他们从隔了很远的地方闻声而来,可是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幽闭宫已经被破坏的不成样子了,房顶被掀开,里面的内容也被破坏的残缺不全,就好像经历过一场大战。
两名侍卫先是看到了秦寺,觉得这年轻人气度不凡,但有些面生,不知道是什么来路,而等他们把目光转向蜜儿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僵住了,并不是他们不想动,而是在对视上那一双血红眼睛的时候,他们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受他们控制了。
秦寺冷哼了一下,声音由近至远的响起:“回去之后,自行领罚。”
蜜儿的身体猛地一颤,一句话也没有再说,目送着秦寺的身影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她才转过身来面对两个侍卫。
血红的眼底闪过一股怒意,她两手成爪分别扣在两个人的头顶上,“咔嚓咔嚓”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传出,两名侍卫的头盖骨如同刀削一样的齐齐断开,露出里面冒着热气的红色脑浆。
侍卫的表情痛苦至极,一双眼睛止不住的向上翻去,只留下了一片眼白,在一阵令人恶心的窸窣声过后,两个人的身体应声倒下,脑壳里的东西早已经被蜜儿吸食的干干净净。
白灵跟鱼儿逃跑之后,没敢有任何的停留,因为害怕秦寺他们再追上来,两个人没有立即回客栈,漫无目的的跑了半天,两个人才在一条河边停了下来。
这里距离金溪国的皇宫已经有了很远一段的距离,河边很安静,四下都没有人。白灵停靠在一块巨大的石板上,坐着大口的喘着粗气。
她觉得她的肺都快要炸开了,眼冒金星看不清眼前的景象。
休息了半晌,白灵眼中终于恢复了一些清明,一抬头,心中一惊,鱼儿不知什么时候又变回了儿童的体型,虽然状态没有她狼狈,但脸色微微发白,似乎像是受了惊讶。
“鱼儿,没事吧?”她拉起鱼儿的手,将手放在自己怀里。
鱼儿惊魂未定的点了点头,跟之前那股泼辣的气势相比,现在的她好像又判若两人,又变回了那个懵懂无知的小姑娘。
像是想到了什么,鱼儿突然看着白灵道:“姐姐,我刚才感应到燚哥哥了。”
白灵心中一喜,问道:“什么时候?”
鱼儿不假思索道:“就在刚才的那支箭里。”
“箭里?”白灵疑惑了一下,随后她从万宝囊中取出所有的羽箭,挨个的检查了一遍,又让鱼儿感应了一遍,但除了是一堆冷冰冰的箭,什么都没有发现。
鱼儿很确定刚才救她的那支箭里有燚的气息,白灵知道鱼儿不会骗自己,她也很希望燚的灵体没有消失,否则她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能力去天山境域去见他的原身。
两个人在河边一直待到了傍晚才兜兜转转的回了客栈,幸好白宁回来的比她还要晚,不然白灵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为什么失踪了一整天。
白宁因为丢了灵药的缘故,所以一天下来精神都不好,晚上随便吃了几口就回房睡觉去了。
天一亮,一个爆炸性的消息就传开了,金溪国皇宫内死了人。
当然,死人一点都不蹊跷,蹊跷的是,这两个人的死法一看就是被妖兽袭击了。
金溪国皇宫内已经彻底乱了套,国君携国后以及太子半夜出逃,一夜之间天翻地覆。白灵他们听到消息赶到城门外的时候,城门内已经敞开了,在城门口摆着两张方方正正的桌子,桌子上摆着的三具冷冰冰的尸体,两具没了脑浆的并排放在一处,而谭琦的尸体被单独放在了一处。
众人统一认为是谭琦压制不住了妖兽体内的邪气,自食恶果被妖兽反杀,而妖兽在杀掉谭琦后又陆续杀掉了两个人,吃掉了他们的大脑。
没人会疑惑为什么妖兽脱离控制之后不吃谭琦的脑子,他们只相信他们所认为的,并且绝大多数表示,妖兽很有可能并没有走,而是藏在金溪国皇宫的某处,等待伺机而动,若不是如此,国君和国后为什么要逃走?宫内难道不比宫外安全多了么?
现在金溪国的国都是城门大敞,宫门大敞,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再义愤填膺的提出要进去的要求了,大家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避而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