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到一半,他才觉得有些突兀。
马胜男漫不经心的摆摆手,“我立了功,领导给我争取到进修的机会,开春就要进学校学习一段时间。”
“好事啊!”
马胜男甩甩脑袋,“学校我大半是坐不住的,哪有一线有意思。”
矫情的牢骚几句,她问,“这是你的狗吧,真乖。”
蹲下去摸了两把,站起身来拍拍手,“一块走走?”
周扬有些迟疑,马胜男红着脸,佯怒,“我这是对涉案人员的回访,别往歪了想。”
他脸色讪讪,暗恼自己没有自知之明。
“行,走走。”
大黑在他俩中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边,一点也没表现出猫狗对外面世界的好奇。
“你这狗不错,看着就沉稳,有当警犬的资质。”
他谦虚的的说,“谢谢夸奖,大黑的确通人性,懂事!”
天寒地冻,依旧有零星的留校生在雪地上捧着书本苦读,声音高昂,充满朝气,吟诵雪莱的西风颂。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
马胜男抬脚踢碎脚底下的雪块,朝正朗诵的学生撇嘴,“百无一用是书生,都晓得冬天来了,家里的柴火够烧么?
冻得抱着肩膀哆嗦也不晓得出去找点活做,既能赚点零花钱又能增长阅历,远比在这当书呆子好得多。”
周扬苦笑着,不敢接话,对她强势的性格也有点发憷。
马胜男又自言自语着,“做零工可能挣不到几个钱,但可以多做几份,虽然不一定赚到更多的钱,可也没闲工夫花钱了。”
他憋着笑,半天挤出一句,“没毛病!”
女公安果然思路精奇,常能发人深省。
忽然一辆摩托车从路上呼啸而过,突突吼着,卷起雪花和黑烟。
对这种危险的驾驶方式,周扬也深恶痛绝,他吐槽道,“机器一响,爹娘白养。黑烟一冒,全家戴孝。”
马胜男瞥了他一眼,然后扭头看着几乎消失在视线里的摩托车,面无表情的说,“雪天路滑,开这么快,是嫌自己手脚太利索了。这样的车祸我见得太多了,虽然是悲剧,但可怜之人也有可恨之处。”
看见周扬眼神里的疑问,她清清嗓子,“一旦出了车祸,侥幸活着的话,给自己后半生一个教训不幸没了,就是给后来人一个教训。”
京城的车辆开始多起来,尤其是突突冒着黑烟的摩托车,窜大街越小巷的招摇,让大伙都很苦恼。
说及车祸,周扬心有余悸,眼下的情况和二十一世纪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上辈”他一怔,咳嗦一声,接着说,“人倒霉了确实喝凉水都塞牙,这些年我经历过大大小小十多场车祸,好在都平安无事,可见老天还是眷顾我的。”
马胜男玩味的盯着他,挤兑道,“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缺德事,听你话里的意思,我怎么觉得老天爷很努力的想送你上路。”
重启我的少年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