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是啥意思,就是你想的那意思。”
薛厂长寒着脸,故作生气的说道:“你可不能耍我。”
赵大海说道:“耍谁也不敢耍你不是?”又把周扬推出来,说道:“这小子,你那些货找他就成。”
看薛厂长一脸不信的样子,赵大海说道:“去年印刷厂的事,知道不?就是这小子的手笔。”
都是兄弟单位,去年印刷厂的事他也知道,那本什么高考复习材料现在可是一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难不成竟和眼前这小子有关系?
“小同志叫?”
周扬恭敬的回道:“领导您好,我叫周扬,您叫我三娃子就行。”
“哦哦,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县里那个状元,华清的高材生,脑子就是好使。赶紧坐,别外道。”
周扬和大姑父对视一眼,心道有门儿。
三人坐下了,薛厂长也从办公桌后边走出来,坐到沙发上。
“喝茶还是红糖水?”
“领导,不用麻烦了,都不渴。我听我大海哥说咱厂子超出生产任务了?要不还得说领导您能干,工人觉悟也高,这是为厂子创收,厉害。”
赵大海瞪大眼珠子,他有点看不懂这俩人了,睁眼说瞎话的能耐一个赛过一个。
这话说的好听,让人心里舒服,薛厂长也忘了之前那些龌龊事,一拍大腿,说道:“可不是咋的,工人能干,加班加点,这一不小心就超额了。”
对于残次品,两人都默契的闭口不谈。
“领导,我是有事求您,我不是在华清上学吗,9月份开学,学校急需一批搪瓷缸,搪瓷盆,京郊厂子的货终究差点意思,我就寻思还是咱老家的厂子知根知底,您能不能割爱?”
薛厂长一拍沙发扶手,说道:“割,必须得割,支援教育事业可是一件露脸的事,不过不知道你们学校缺口是多少?”
周扬笑呵呵的说道:“这肯定是多多益善,三五千不嫌少,万八千不嫌多,学校又不是就开这一年,明年得招生不是?领导能提供多少货?”
薛厂长即使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支支吾吾的说道:“6000是极限了,再多了就有点困难,光支援教育事业,也得回馈家乡父老不是。”
心里骂娘,可周扬还不敢表现出来,只能陪着笑,带着几分遗憾,“也不少了,也不能顾此失彼,让领导难办,那就说定了,这价格?”
“周同学大方,咱搪瓷厂也不婆婆妈妈,又是支援教育事业,也别八折九折的,干脆给你折半,咋样?”
“这不好吧?咋能占厂里的便宜?别叫领导犯错误。”
薛厂长摆手,说道:“不麻烦,应该的。”
事情敲定,薛厂长心里的石头落了地,这才转过话头,说道:“刚才周同学来找我有事?”
周扬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骂一声老狐狸。
“其实还有一个忙求您搭把手,一事不烦二主,就是搪瓷厂南城宿舍的事儿。”
“搬,立刻就搬,要不厂子还讨论这事,一个城南,一个城北,工人跑起来麻烦,也影响生产,再者这事儿也是响应上头号召,搪瓷厂是县里先进单位,不能拖这个后腿。
我这就给你写个条子,你拿过去给他们看,谁要是再炸毛你让他找我薛明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