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瘫坐在地上,不停的揉着右臂,又酸又麻,肌肉处疼的厉害。
母猪也是一样,坐在地上喘息着,他也累的够呛,看着李远,眼神里充满了敬佩,
“面瘫,你杀了多少个?”
李远白了母猪一眼,“记不住!”
母猪贴过来,笑容贱兮兮的,“牛逼大了,起码一二百个吧!”
李远没搭理他,继续揉着胳膊,时不时的捶两下大腿,真是累的不行。
之前送弓的兄弟特别不好意思的走过来,脸上的表情非常尴尬,“大哥,这弓是我们头的,你看?”
李远看着这位兄弟,胡子一大把,身上早已经是血迹斑斑了,有些苍老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
李远面无表情,虽然很舍不得这把弓,但不能夺人所好,拿起弓递给这人。
母猪瞪了这人一眼,拍拍李远的肩膀,“放心啊,兄弟,这次你立了这么大的功劳,说什么也得奖赏点吧,到时候你找咱们队长,要把好弓,不比这破玩意强。”
那位兄弟也没敢说话,抱起弓就跑了,看着李远羡慕的眼光,母猪拍拍胸膛,“就算队长不给,我帮你搞一把去。”,接着贴着李远的耳朵小声的说,“你放心,管物资的伙计是我老乡,发小。”
李远点点头,也没说谢谢,这一次的同生共死也用不着彼此客气。
收拾战场自然用不着斥候组的精锐了,辎重兵不停的在将战场上的尸首分开。
这一仗很邪门,燕然关的守军没准备好,而突厥也没有真的强攻,此役算下来,燕然关守军算是大胜吧,也不知道突厥那里发生了什么情况。
即使是大胜,但摔在城墙下的兄弟也不少,必须将尸首分开,自己人就擦洗一下,送到陵园里,而敌人就是扒光了,金属的东西留下,武器留下,护甲留下,其余的就一把火给烧了,省的传疫病。
李远怎么感觉都不对劲,但却说不出为什么,隐约中有无数只眼睛看着自己,却始终找不到。
不是人,也不像上次碰到的天魔,到底是什么,李远真的不清楚。
也许是真正的第一次上战场,有些不习惯了吧,李远只能这么告诉自己。
歇的差不多了,虽然刚才没感觉到什么,但现在脚底下还是很痛,胳膊搭在母猪的身上,一瘸一拐的回到了自己的营地。
营地里有专门洗澡的地方,李远身上的泥和沙子混在一起,还有这不少的血渍,实在是不舒服,去浴池冲冲,立马觉得身上干净了许多,换上干净的衣服,回到自己的寝室。
大家都回来了,不过却缺了七八个人,没有人开口说话,屋子里的气氛很压抑。
一伙二十人,在沙漠里失踪了六个,大家都知道,肯定是回不来了,这样死的真憋屈,刚才战场上又死了两个,即使是大胜,但心情都不太好。
没有人开口说话,就连嘴贱的母猪都消停了,猴子,大头也是躺在床上闷闷不乐。
张伟猛然坐起来,嘴里骂到:“日尼玛的参谋部,我草他祖宗,晴天,无风,去他妈的,我的兄弟啊!”
说道这的时候,张伟早就忍不住了,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却还坚强的没有流下来。
母猪也站起来,“对,要他妈死在战场上,兄弟们也值了,这冤不冤啊!找他们去!”
大家都站起来,要向外走,杀到参谋处找这帮子废物算账,李远也不例外。
刚骂骂咧咧的到门口,却发现刘大奎早已站在门口,眼睛冒着火,
“都干什么去,造反啊,不累啊,就说你张伟吗,你们要是不累,跑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