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下一刻就听齐靖宇道:“没有。”
“那……那怎么办?”
要把被子让出去吗?
现在时值春末夏初,许是生态环境太好的缘故,这里的气温比现代同一时节还要低上几度,盖一床薄被刚好。
安贝贝满脸纠结,早知道就不多嘴提这一句了。
反正他睡了几天长凳,也没见感冒,可见身体倍儿棒。
换她的话,指定已经鼻涕长流了。
齐靖宇等了半天,也没等到安贝贝主动开口邀请他到床上睡,暗自后悔当初拒绝了她的提议,简直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不是说你睡姿很好吗?那我到床上和你挤挤好了。”
“呃——”
安贝贝还没完全反应过来,齐靖宇已经动作迅捷地翻身下凳,一个跨步便到了床头,“你往里挪一点就好。”
安贝贝张了张口,却发现无从拒绝,只得抱着被子往里挪了挪。
齐靖宇顺势躺下,顿觉心满意足,“睡吧。”
“被子。”
安贝贝掀开一个小角,正犹豫着要不要递给他,就听到他道:“不用,我现在不冷,你自己盖吧。”
“哦。”
安贝贝放下被角,暗暗松了一口气。
还好他现在不冷,不然两人同盖一床被,难免会有肢体接触,多尴尬。
不过,一会儿他半夜冷的时候,不会和自己抢被子吧?
“放心,不会和你抢的。”
安贝贝不知怎地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听到齐靖宇明显带着揶揄的回答,面色微红,冷哼道:“那就好。”
然后裹紧被子翻过身,再次将黑漆漆的后脑勺留给了齐靖宇。
直到耳边传来她平稳的呼吸声,齐靖宇这才睁开眼,抬手一遍又一遍地摩挲着她顺滑的头发。
窗外,朦胧的月光,透过窗口洒进来,似是为沉睡中人儿,点缀着梦中的斑斓。
***
京都。
庄严肃穆的大楚皇宫内,楚宣帝正在专心致志地批奏折。
“皇上,派往慈宁宫服侍的人刚刚传话回来,那边有玲珑郡主去向的眉目了。”
楚宣帝手中的笔一顿,下一瞬,便在奏折上画了个大大的叉,这才搁笔,冷声问道:“在哪?”
“只知大致方向,往南。”
楚宣帝冷笑一声道:“呵,母后还真是煞费苦心,竟然比朕的人还先找到玲珑那贱种的去向。不过,也多亏了那贱种,不然,朕还不知道,朕的好母后竟然将老七那该千刀万剐的逆臣贼子给偷龙换柱藏起来了!”
楚宣帝说到大恨处,狠狠地拍了一下桌案,面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一旁伺候的大太监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大气都不敢出。
“把派出去找那贱种的人都撤回来,让他们盯紧慈宁宫派出去的人。另外,再暗中派一队人马南下,让他们给我仔细搜查,哪怕是挖地三尺,也要把老七那个逆臣贼子给朕找出来!”
楚宣帝说完,一下子坐回龙椅上,抬手捂住胸口,一脸痛苦与滔天恨意。
他与老七一母同胞,皆出自中宫皇后。
都道天家无情,但他一直把老七当自己人,他以为,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