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蓟用疑惑的眼神看向江袅,什么情况?
江袅则用眼神暗示让他问。
无奈苏蓟只得转头看向哈塔:“什么事?”
“村子里传来消息,就在圣者离开的第二天,我们曾经抢~哦不是,是拿过粮食的州官带着人找来,虽然没查到直接证据,但是有一个男人指认嘎尔多是逃奴,现在全村都被州官的人以窝藏逃奴的罪名抓起来了。”
哈塔说完焦急的看向苏蓟。
“国王陛下,大人们无所谓,皮厚捆几天饿几天的也没事,可村里的孩子们不行呀,还有几个吃奶的娃娃,求您再救救我们吧,国王陛下!”
说完便双膝跪地不断的给苏蓟磕头。
苏蓟则拿脚尖抵住了他磕头的动作,拿脚?
江袅用诧异的眼神看向他。
苏蓟全当没看见,不用脚难到要他弯腰用手吗?他倒是无所谓,这个跪着的男人会吓死的。
“你先起来,你说的州官是谁?”
“卡扎一,就是我们唯一一次拿到粮食的那个州官。”
苏蓟看向江袅,那意思不言而喻,你来,他不知道这回事。
江袅觉得在外人面前,任务目标的面子还是得给的,于是俯首到他耳边小声说:“你让一队国王骑兵拿着你的命令和哈塔回村,宣布嘎尔多是你的亲兵就好,洗掉他的奴籍。”
因为两人离得近,苏蓟不免闻到江袅身上沐浴后清甜的香气,等到江袅说完话离开,他不自然的用手支头,挡住爆红的耳根。
“哈塔,你拿着我的命令带着一队骑兵回去吧,顺便把那些到村落闹事的人抓回来。”
一个州官罢了,竟敢不经核查,私下定罪,听着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抓回来杀掉。
哈塔双手接过扣着国王印玺的命令莎草纸,突然想起还没有和国王汇报,圣人弥陀被宗庙判处苦行的事情。
等到他汇报完毕离开的时候,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左右。
“呵呵,刺杀国王的罪名只判他苦行,真是便宜他了。”
苏蓟嘴角勾起,冷笑着看向江袅:“我带你去宗教看看?就当加冕前去走一走。”
江袅对此没有什么意见,起身随着苏蓟出发,路上肚子叫了才想起来,中午特么她就没吃到两口饭。
瞪了他一眼后,让珠子给自己弄了两个鱼肉汉堡,为何是两个?呵呵,那只“二哈”看到不给他吃他能干?
于是当宗教的僧侣前来迎接国王的时候,就看到两人各自拿着一个大汉堡吃的正欢,两人身后的卫兵一个个被香味馋的直咽口水。
“快点吃。”
江袅没想到宗庙和王宫离得这么近,她手里还举着半个汉堡没吃完。
好在苏蓟那伙也还拿着,她不至于太过尴尬。
“我们是来看看,又不进神殿,没关系。”
苏蓟拿着汉堡大步往里走,江袅在他身上莫名看到一种二世祖巡游的架势,这个后来生成的第三人格没有苦难的记忆,杀伐果断,也许更适合成为一个国王。
沙砾王国的宗庙外,都是一堆堆用扁石堆叠的祈愿塔,寓意往生的先祖保佑现世的子孙。
地面随处铺撒着白色的沙砾,和几颗高大的菩提树相互辉映,雪白衬着墨绿,背景映着蓝天,一眼看去,禅意十足。
江袅从地上随意捡了一节枯树枝,在树下的白沙上从里向外缓缓的画出几个大小不等的螺旋图案。
苏蓟随后一步走过来,低头看着图案问道:“这什么?”
“枯山水。”
江袅一边画,一边阐述了一句她很喜欢的诗句,就当送给苏蓟国王加冕的礼物:“圣山无色,草木凝霜,满目崚嶒的是山之骨,要爱就爱这山之魂,无色才是山河本色。”
苏蓟闻言挑眉,表示听不懂,不过这几句话他倒是听进去了,也觉得挺好听,回头吩咐随行的人记录下来之后交给他。
江袅画完后,扔了枯枝,转头认真的看向苏蓟:“这世界对于我而言,是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有。”
所以等她离开时,勿念。
苏蓟依旧没听懂:“瞎说什么呢,你有我,就等同于有了整个王国,你不是个伤感的人啊,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弄的他现在无名的烦躁,那圣甲虫蛊没清理干净?不可能呀,他自己亲自动的手,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没事,你会明白的。我们继续看看。”
江袅没解释什么,继续往里走,走到一处栅栏前,就被随行的僧侣拦住了。
“圣者,这里面是被罚苦行的人,我们进去不太方便。”
江袅奇怪的抬头看苏蓟,苏蓟冷眼看向栅栏内的草棚。
不一会,就听到草棚里传出杀牲畜一般的嚎叫声,紧接着有三个人影大叫着向栅栏这边跑了出来。
“死人了,死人了!新来的死了!”
看到这边有人,他们跑得更快:“快来人,新送进来的人羊癫疯发作,死掉啦!”
“什么?怎么会这样,早上人还没事呀。”
随行的僧侣,无奈打开了栅栏的门锁,带着几个小僧走了进去。
苏蓟则拦住了江袅:“我们回去吧。”
江袅后知后觉的看了他一眼,从他高高在上的目光中看出了端倪。
可以呀,我的国王陛下,感情这是拉着自己来当烟雾弹了。
虽然手法简单,但对付这些宗庙刻板的和尚足够分量。
苏蓟勾着嘴角露出些许嘲讽,刺杀国王的重罪,宗庙都敢轻忽慢怠,那他只好自己动手,着庙里的主事,加冕礼过后也得换个人当。
挑战王权?呵呵,他倒要看看那个一直躲在暗处操控全局的人,是何等高贵的身份,又还有什么邪恶的手段。
他从地狱爬出,带着所有死去王族的怨恨与诅咒,只为把犯罪的恶徒踹进更深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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