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荏苒,白驹过隙。
一晃幸福的日子又过了7天。
“江袅,你看这是我今早熬的蟹粥,你尝尝我的手艺如何,我吃过了这次不苦了。”
一大早苏蓟就兴冲冲的端着一小碗白粥,跑到三楼的露台来找江袅品鉴。
他从康复至今这七天每天缠着江袅学厨艺,看她那些随手扔在厨房桌子上的“杂志”。
接触的未知事物越多,他的内心越不安。
她不属于他这个时代。
聪明的王子第一次怨恨自己的智慧。
如果不知道该多好,他就能心安理得的紧抓着人不放,放任自己的心继续沉沦在虚假的对未来的幻想中。
“你会离开么?”你会离开我么?
“嗯,会吧。”她不想骗他。
“什么时候?”能不能不要走……
江袅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才缓缓的回答:“还早着呢,你今天有些奇怪。”
拯救任务已经完成65%,看来等王子大仇得报,重新掌握了政权,她就可以功成身退了。
不走就好,陪着他一辈子,不!他还想预约下辈子,下辈子他一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真男人,到时他会把他两辈子的爱都向你倾诉,届时请你不要笑话他,请你也分一点点的爱给他可好。
“没什么事,来你尝尝,我对这次的粥很有信心!”
苏蓟刻意的岔开了话题,江袅也没有点破。
一时间露台上只有江袅小口喝粥的“嘶嘶”声,粥意外的好喝,比之前进步了不止一星半点。
“哇,很好喝呢,有蟹的味道,你好像还加了咸蛋黄?”
苏蓟的变化她看在眼中,他不是说,她也不会提。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十几天,在一个阴雨连绵,气温骤降的早上,苏蓟面色阴沉的站在江袅面前冷冷地说:“我要回王城,找那妖女复仇。”
而此时他脑中那个懦弱且愚蠢的家伙,不停的在呼喊、反抗,但这个身体本来就是他的,他才是主人格,那个早就被他舍弃的,善良软弱的家伙,还是老老实实的回他该回的地方吧。
江袅审视着面前气势截然不同的男人,桃花般的眼睛眯起,嘴角微勾,满脸笑容不达心底的回答:“好呀!你说了算。”
苏蓟看着面前人比花娇的女孩,很难想象,就是这么个仅到他肩头的女孩子,轻而易举的将他从地狱拽出来。
但他该做的事,必须做,那些该死的人,一个都别想逃!
“明天中午,我就走。”
“好,到时我们一起。”
“不必,我自己可以解决。”
他才不会遵守那个蠢货的约定。
“啊嗯~那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就是咯。”
想过河拆桥吗?混蛋!
最后,二人不欢而散,回到房间的苏蓟和脑中的另一个人格争吵不休。
江袅照常吃饭、看书、画画、睡觉,唯独这次没去送饭。
第二天一早,江袅再来到主卧的时候,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面无表情的挥手一拳打在墙上,洁白平整的墙面便如蛛网般裂开。
这只喂不熟的白眼狼,简直混蛋!
感知到珠子发来的交互警报,江袅气的都笑了:“滚蛋!我不看,爱死不死,大不了任务失败,有什么的,自作自受去吧,双重人格了不起啊!”
“大大,想想你给他用了那么多好药,那么多上好的食材,连冰酒你都拿出来了,把人养的白白胖胖的,就这么送到别人嘴里,你不觉得亏吗?”
珠子一口气,把它能想到的怂恿的话都说了一遍,江袅脸色才慢慢不那么难看。
“那混蛋现在在哪?”
“他在……”
———嗨,我是许久没冒泡的分界线———
“徒弟呀,我也是逼不得已,那妖女抓住了我的女儿,她还给我服了毒,不把你交出去她不会给我解药的,我也是没办法呀。”
极速奔跑的马车里,圣人弥陀絮絮叨叨的声音一直持续着,不断的解释着自己的无奈,诉说着自己曾经为苏蓟的付出。
而他旁边粗糙,闷热的麻布口袋里,苏蓟口中被布堵住,呼吸逐渐困难,全身因为那一杯下了药的水,毫无力气,软绵绵的被麻绳反手困着。
而这次出卖他的,是从小引导他的师傅,圣人弥陀。
人,果然都是会变的。
苏蓟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那天清晨,他从二楼翻窗偷跑,还在为自己的逃离暗自窃喜,脑海中幻想着江袅会如何的担心,而等自己报了仇,夺回权力,坐着王輦回来时何等风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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