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川的脸色阴沉:“多鹿,去找江太医来看看马元晋究竟是中了什么蛊!”
敢在宫中下蛊,是掉脑袋的罪过,傅川生平最痛恨这样的巫蛊之术,多鹿领命出去了,裴汜才上前跪下请求:“奴婢想请陛下恩准奴婢将绫儿的骨灰带回老家安葬。”
傅川叹出一口气:“准了,朕会命人将抚慰的黄金送到裴绫的家里,愿她九泉之下,能够安心了。”
宫女内监亦是人命,死者为大,想要回乡安葬也是人之常情,傅川没有不答应的道理,锁银还坐在地上面色惨白的发抖,傅川这才看向锁银,现在自然也问不出什么,真相已经昭然若揭,至于背后推手是谁,有的是时间布局去查清楚,锁银还是要留着的。
“来人,将这个奴才下狱,好好审问审问,看他还记得什么。”傅川一声令下,便有侍卫进来将锁银架着带走,锁银连一声冤枉都喊不出来,便让人带走了。
温玉澄心中害怕,怕此事牵连到自己,这情绪跌宕太过,便引起了腹痛,顿时便满头大汗的捂住凸起滚圆的腹部疼的叫喊出来:“啊!陛下.....”
云清赶紧扶住快要从椅子上滑下去的温玉澄:“娘娘!”
傅川连忙起身走过去,立即大喊:“传太医!”
再醒来时,温玉澄躺在乌月轩的雕凤的架子床上,朦胧睁眼间看到了傅川的脸,她下意识摸向腹部,摸到圆滚的肚子,才放下了心,又困顿的闭上了眼睛,傅川起身走向前厅,江太医跪在那里等着回话,傅川坐下说:“起来回话。”
“是。”江太医起身说道:“回陛下,马丞事看样子是中了一种名叫‘失魄’的蛊术,这蛊术最早是从西祁起源,那边与沙漠相连,而这种蛊虫就是从沙漠里生出的虫,再放进药盅里用朱砂和七绝浸泡养成蛊虫,能蚕食人脑补组织,使人形似失了魂魄一般,故而得名失魄。”
“西祁?”傅川一愣:“但是若是想使用蛊虫,必定要是会巫蛊之术之人吧?”
江太医点了点头:“那是自然,蛊虫只有巫师会用。”
宫里有会巫蛊之术的巫师,傅川竟然不知道,况且这事突然牵连到西祁,宫里只有阮轻轻是西祁公主,傅川想了想:“江太医,马元晋中蛊的事情,不要告诉别人,若是朕从第三个人嘴里听到这件事,你便提头来见。”
“是。”江太医淡定的说道。
傅川吁出一口气:“将温贵嫔和龙胎照看好,若是龙胎有恙,还是提头来见!”
江太医擦了擦汗,赶紧应下了。
傅川本想在宫里走一走,却不知不觉走到了阮轻轻的辰月宫前,仰头看着宫门的匾,多鹿是最了解傅川的,随即笑着试探:“陛下,咱们要不要进去看看舒美人?”
傅川闻言眉头一皱,一张俊脸顿时就皱到一起:“谁说朕要去看她?多鹿,你现在越发能耐了,连朕的主你都敢做了?”
多鹿笑着打了自己一巴掌:“是是是,是奴才错了,奴才认罚。”
“不过....”傅川又看向辰月宫大开的大门,看向院子里的一盆接着一盆的郁金香,四季芬芳,倒是不俗的花儿:“左右回宣室殿也无事。”
说完便径直进了辰月宫,天冷时都只想躺在被窝里,辰月宫的炭火烧的旺,暖和的很,阮轻轻只穿着薄薄的亵衣钻在被窝里,傅川进去时玲珑便看到了,做了噤声的手势才示意人出去,玲珑忙捂住嘴,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阮轻轻面朝里睡着,听到了脚步声,自然听得出是傅川的,宫女的绣鞋都是软底儿,踩在满铺地毯的寝室地上基本不会有声音,只有傅川的靴子才能在软毯子上踩出这样响的声音,加上本身是不困的,刚刚翻来覆去才有了睡意,眼皮耷拉着抱着被子,睡姿十分豪放,丝毫不想起来行礼,傅川走到床边,掀开纱幔:“阮轻轻,你是真的听不见朕的脚步声还是假的听不见?”
阮轻轻依旧背对着傅川,闭着眼睛说道:“陛下这几日忙,臣妾就只能自己消磨时间,臣妾困了,陛下要不然就上床一起睡,要不然就回去吧。”
别的嫔妃或是温恭顺从吗,或是贤良有礼,合宫上下也就只有阮轻轻敢这样肆无忌惮,见了傅川也敢躺在床上不动弹。
其实不过是仗着傅川宠着她罢了。
傅川眉毛一挑:“阮轻轻,这宫里可就属你最放肆!”
“陪陪嫔妾...”阮轻轻突然伸手拉住男人的袖子,起身坐在床上看着人,香肩半露,脸颊微红的模样看的傅川口干舌燥,心猿意马。
这一晚,又是一夜温存。
第二日,阮轻轻越级晋封为正五品夫人的谕令就传遍了后宫,首例越级晋封,直接跳过了贵嫔位份封了夫人,而且还是盖过了已经怀有身孕的温贵嫔,这是从来都没有的事情,更何况阮轻轻还没有子嗣。
阮轻轻殿内的陈设都换了一拨,越来越精美华贵的布置和尚宫局不停送来的金银首饰险些踏烂了辰月宫的门槛,阮轻轻站在院子里看着送来的一箱又一箱的白银金锭和蜀锦暖缎,不由自主的勾了勾唇:“发财了.....”
玲珑笑着道:“夫人,咱们宫里今日好热闹啊,这些金锭子晃的奴婢眼睛都睁不开了。”
阮轻轻一点也不掩饰自己的财迷性子,笑着说道:“是啊,所以本宫才说发财了嘛,这么多钱,咱们就算被罚奉一百年都够花了!”
玲珑闻言笑了,一主一仆也不避讳人,就这么拿起金锭子放在嘴里咬,这里的事情很快传回宣室殿,多鹿说到这里的时候,正在喝茶的傅川和周太后都差点被噎住。
周太后笑了起来:“好好好,这舒夫人可真是不一般呐,不遮掩本性,耿直心肠,哀家喜欢。”
傅川闻言鄙夷的说道:“母后,这分明就是财迷。”
多鹿也笑了,太后笑的更开心了,这个舒夫人,她倒真是有兴趣再见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