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入了同明殿，皆是浑身泥垢，冯小宝身上的袈裟已经破了几个烂洞，特别是手臂上还挂了彩，法明则是僧袍反穿，奇装异服，引得武则天冷厉的表情瞬间垮掉。

旁边的上官婉儿想起一个时辰前与太后的对话，美目也忍不住时常往冯小宝瞄去。

武则天有些想笑，毕竟佛王法明向来红光满面，一副大德高僧的样子，没想到今晚人设崩塌。

“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本宫都快认不出你们谁是谁了。”

冯小宝赶忙打住道：“太后说笑了，看下发型就一目了然，主持方丈掉发秃顶，而我还是一轮浓密的黑发。”

武则天呵呵笑道：“少贫嘴，国师还没回答本宫的问题，怎么搞成这个样子了呢”

冯小宝露出灿烂的笑容道：“林中迷路了，不小心摔了一跤，太后不必挂怀，人有失足，马有失蹄。”

武则天显然不相信，不过法明在场，也没有必要多和他鬼扯，招招手道：“下去休息吧，以后不要胡作非为了，特别是挖地道和转移棺木这种事，要是旁人早就被本宫杀了七八回了，今天你做的很好，没有下一次了懂吗？”

冯小宝暗松了一口，想起之前秦羽警告他的话，现在武则天当着他的面说了此事，应该就不会为难他了，李旦啊，李旦啊，我也只能做这么多了，为了你这个皇帝小子，我这趟可算得上是火中取栗啊。

希望将来武则天倒台后，你和你的儿子李隆基能够护我周全啊！

没错，冯小宝之所以挖地道救家眷以及转移徐绩的棺木，都是因为当日李旦在朝堂上的请求，他答应的原因不是说他看好李旦这个人，而是为了接近他的儿子李隆基，那家伙可是创造开元盛世的著名皇帝，就李旦这个废物，冯小宝还没放在心上。

这下保底了，到时候通过此事去巴结下李旦，然后乘机给他儿子小李搞好关系，那我不就是赢家通吃。

冯小宝拱了拱手道：“谢太后隆恩，臣感激不尽，不过有一事相求，望太后恩准。”

武则天眉头一蹙，淡淡道：“哦？说来听听。”

“太后，臣的侍卫秦羽忠心耿耿，自从追随臣以来尽职尽责，未有疏漏，没想到却被来俊臣抓紧推事院大牢，臣请太后放了他吧，他是无辜的。”

冯小宝刻意把秦羽的事推给来俊臣，实际上来俊臣也是得到武则天首肯的。

武则天盯着他道：“本宫将秦羽下入大牢不是因为他把你们弄丢了而责罚，而是他为了维护千牛卫衙门，竟然不惜深陷牢狱也要将罪责背上，忠心用错了就不叫忠心，懂了吗？”

太后，你在教我做事？

冯小宝道：“秦都尉臣已经用的习惯了，既然太后担心他忠心用错了地方，不如革除他的军职，俗话说得好，不在其位不谋其职，这样不就解决了。”

武则天哑然失笑道：“罢了，今天你还算懂事，就如你所愿，秦羽革除军职，赐为你的终身侍卫吧！”

懂事？

前会儿还说自己做的很好？怎么怪怪的。

难道是因为自己蓬头垢面，遮掩住绝世容颜，让武则天守住了寂寞？

尼玛。

太后就是肤浅啊，冯小宝大喜道：“谢太后，臣告退。”

等冯小宝退了出去，武则天暗道这男人不懂规矩，没个正经样子，可惜那身好皮肉了。

不过仍旧秀色可餐啊！

“大师今夜发生了什么呢，国师不肯如实相告，本宫不愿意在他面前问你，怕你为难。”

法明捻了捻佛珠，笑道：“实际上贫道只是和国师打了赌，跑赢了的人就要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武则天眼神一亮，感兴趣道：“什么赌注？”

“国师输了便做老衲的徒弟，老衲输了便教他踏雪无痕的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