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后半夜,汤月莹问自己难道非要在大晚上行动不成。看着下面连月光都照不进去的深沟,她决定回到崖上,等天光大亮以后再下去。
往上的时候弗兰剑升的是又快又稳。没想到这把仙器也是贪生怕死的东西。
跃上一棵最大的松树,在四周都贴上符咒,她闭上眼闭目养神了一会。打了个小盹,醒来后,天还是黑的厉害,沉沉闷闷的黑无边无涯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
没过一会,云缝里透出来一丝微光来,紧接着光线争先恐后的挤出海天一线,没多久,东方的云层便染上一层浅淡的橘色。
她居然在无牙山上看日出看的津津有味,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这也太好看了吧,人间美景也不过如此。
不禁感叹道,真他妈的美啊,都看傻了。
天一亮恐惧的心情便消失了大半,这个时候再往下,便没有什么害怕了。
崖边空荡荡的偶见几个鹰巢,里面亦是空的。
终于降到底,日头还没有全出,幽深的海沟还处在半黑半明中,有种奇特的美。
沿着这条海沟前后找了一通,没看见任何蚌精的踪迹。
好不容易逮着一条有气无力的大白鲢,问它:“老蚌精在哪里?”
那鱼翻了个死鱼眼爱理不理的说:“不知道。”
她打了一个掌风下去,湖面炸了个大水花,大白鲢吓了个机灵,一扭头就跑,但它跑哪,汤月莹就追到哪。
大白鲢终于认输说:“姑奶奶,大冬天这样折腾人家不好吧。”
“你带我去找老蚌精,我就不为难你。”
“好带你去就是了。”
她跟在后面绕进了一个山洞,一只巨大的河蚌跟一座小土丘似的在洞里的沙石岸上卧着一动不动。
“这就是蚌精大姥姥,已经给你带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晃悠着鱼尾巴,缓慢的游走。
汤月莹落了地绕着这个大河蚌走了几圈,这么大,够吃好几天了吧。这一想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
她靠在河蚌身上拍拍它的外壳说:“醒醒啊,蚌精大姥姥,问你要点东西。”
这河蚌大概是在冬眠,动也不动,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拍了许久也没个回音。
她威胁到:“蚌精大姥姥,说话啊,不说话就当你死了,我把你连壳撬开了你信不信?”
“真不回答吗,你睡的够深啊,但我可没有时间等你醒,实在不行,我就真撬了。”
“我撬了啊。”
那壳硬的跟花岗岩似的,她这把仙剑都捅不进去,使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钻开一条小缝,将剑刃抵在了蚌壳中间。
弗兰剑真是跟错了主人,自从在她手上,真是一点没被怜惜过,当斧头当砍刀,又是坐骑又是兵器,现在好了成撬棍了。再这样汤月莹你给我等着,你看我不离家出走。
又将弗兰剑往里面捅进去一寸,摩擦声很重,也不知是剑身被拉了口还是蚌壳被磨了损,看着挺凶残的。
蚌精终于受不了虽没有动,声音传了出来:“臭丫头,你要干什么呢?”
她赶紧松开剑柄站直:“你活着呢,活着就好,咱们可以好好商量不用动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