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旁人早就忐忑不安,但他比旁人强一些,有些事情他认为是对的,就会不顾后果得失坚持下去。那是曾有人说过,人这一生是为自己的信仰而活的,凡事做到问心无愧才对。他如今便是问心无愧的真实感受,所以面对秦穆西亦是毫不畏惧。
其实这样的人,放在普通人里面就叫二愣子,换成你墨夜说的好听点叫有气节。
两人都不开口,气氛凝滞安静了一会。
终于秦穆西开口问:“你知道本王唤你前来所谓何事?”
墨夜应该说不知道,但他这人惯常不善于说谎,回道:“略知一二。”
“哦?”秦穆西说,“那你倒是说说看,知道什么。”
墨夜说:“大抵是因为私事。”
汤月莹要是在场,保证会直接给墨夜一个耳刮子。这孩子到底会不会说话,难道不知道祸出口出这四个字。
果然秦穆西一听就火气攀升问他:“你家中有何人?”
“家中只有家母。”
“只有她一人吗,据我所知不止一人吧。”
墨夜也不知道他的不止里面包不包括赵婉笙,他隐晦的回答道:“王爷既然知道,何须多此一问。”
秦穆西的人生里真是极少遇见这样的人,明明他回答的每一个问题都能找出他的茬,但是你就不认为那是茬。因为他回答时没有任何挑衅或者冲撞的情绪,只是在说实话,只是在维护他想维护的东西。
有些贼人便分外讨厌这样自诩高洁的人,非得给他点苦头吃吃不可。
但秦穆西就很吃这一套,要不是中间隔着汤月莹,恐怕真能有共同语言。
秦穆西真是又气又无语,问:“你可知,那是本王的侧妃?”
墨夜低头不知该说什么,宣王说的没有错,虽然汤月莹在世人眼里是死了,但她的坟上都标着是秦穆西的人。
本来这也没什么,王爷的侧妃住在他家而已,还回去便是。问题就出在他不想还,说没有半分肖想那是自欺欺人。这便说不明道不清了。
他越不作声,秦穆西当他做贼心虚,质问道:“你们可有逾矩之举?”
那日他亲眼所见就已经逾了矩,他想知道的是有没有更逾矩的行为,若有的话,这两人死定了。
显然此时秦穆西完全忘了可能打不过汤月莹这件事情。
墨夜也吃不准逾矩的范围在哪里,如果他对汤月莹的喜欢算逾矩的话,那确实是逾了,他一时回答不上来,半响才断断续续吐出几个字:“下官……不好说。”
不好说是什么意思,是不好意思说,还是说不出口。
秦穆西拼命脑补自己被戴绿帽的事实,气急败坏的问:“什么叫不好说,都住一起了,是亲了抱了还是成亲了?”
秦穆西指的是这些的话,墨夜只能回道:“无有此事。”
没有这些事情是吧,所以至今为止最逾矩的行为就是同乘一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