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太丢份。
虽然还不知道崔贤文在玩什么把戏,可后面的士子已经开始催促,宗秀只能拎着书框迈入大门。
进到吏部后,宗秀正打算问问负责引导的士卒自己在座位在哪,就见孔颖达站在假山下对自己招手:“宗博士,快快过来,老朽都等你半天喽。”
“孔祭酒?”
宗秀满脸疑惑的走了过去,问道:“等我作甚?”
“自然是给你安排号舍,随我来。”
“号舍不是按号牌分的吗?”
宗秀看了看自己手中的号牌,面写着乙丁亥。
“那是普通的士子,你是普通的士子吗?哈哈,陛下对你可是很重视的,所以你的号舍也与常人不同。”
“……”
宗秀跟在孔颖达身后走着,绕过一间间吏部办公的屋子,来到一处阁楼下。
阁楼的大门开着,里面只摆着四张桌子和四张凳子。梁公房玄龄和中书令褚遂良正坐在各自的桌旁奋笔疾书。
宗秀见状,不由无语:“我去,这暗箱操作也太明显了吧。”
孔颖达没听清,问道:“什么暗箱操作?”
“他们难道不是在帮我答卷子吗?”
宗秀指着正写写画画的房玄龄和褚遂良。
正往里迈的孔颖达差点被门槛绊倒,一个趔趄快走几步才站稳,转头瞪着两眼喝道:“什么帮你答卷子,梁公和中书令是给你出题呢。”
“啥?现在出题?”
宗秀无语,这还搞区别对待了。就算他没参加过古代的科举,也知道科举的题都是提前出好的,哪有人到考场才出题的。
正出题的房玄龄听到声,抬头笑道:“你小子可算来了,快过来看看我这这幅字写的如何。”
褚遂良鄙夷道:“梁公,你这不是为难他吗?就凭他那手臭字,能看懂字好字坏?”
房玄龄把笔一丢,抓起写的满满的白纸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说不定这小子只是单纯的手笨呢。”
“……”
宗秀翻了个白眼:“挖苦人不带这样的。我说几位大人,你们到底啥意思?难不成你们三个主考官过来就是为了监考我自己的?”
“可不就是监你一个,连你要考的题目都和别的士子不同。”
房玄龄指着自己写的那张纸道:“陛下说了,若你能答这里面的一半的题,就点你为头名。”
褚遂良附和道:“别怕,若是答不梁公所出的题目,也可以答我的,能答出一半,也算你是头名。”
孔颖达走到自己的桌旁,拿起一卷卷好的试题道:“你也可以选我。宗博士,咱们都是国子监的人,老朽所出的题绝对不会像梁公和中书令那么难。”
……
三个主考官,三份不同的试题,还任由宗秀选,这待遇有点高。
宗秀提着书框走到仅剩的空桌边,把笔墨纸砚一一摆好,磨好墨后又从书框里拿出一张宣纸摊开,用镇尺压住两头。
房玄龄、孔颖达、褚遂良走了过去,将各自所出的试题往宗秀面前一递。
“要不你先看看,感觉会哪个就做哪张?”
他们也是好心,毕竟有老李的暗中授意。
会考之前老李就特意交代了:宗秀参加秋闱,关乎朝廷的颜面。题目嘛,不能太难,也不能太简单,毕竟他的文章最后要张榜贴出来的,所以你们出题的时候注意点,多给他点选择,若他还不会,就从旁点拨下。
就这样,房玄龄、孔颖达、褚遂良三个人分别出了一份试题,等宗秀选。
看着摆在面前的三份试题,宗秀笑了:“多谢三位美意,可我还是想做自己的。”
房玄龄一愣:“做你自己的?”
褚遂良也道:“宗秀,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还想自己出题考自己不成?自科举以来就没这规矩。”
孔颖达却捋着胡须,若有所思的盯着宗秀下打量,过了一会忽然说道:“梁公,中书令,既然宗秀要做他自己的,我们不妨旁观就是,也好看看他给自己出个什么样的卷子。”
“呵呵,那就请三位大人稍等片刻,我这卷子简单,半个时辰足以。”
宗秀说完,拿起笔沾满墨汁,就是一通挥毫泼墨。
褚遂良只看了一眼,就摇头晃脑的叹着气:“哎,这手臭字……”
孔颖达和房玄龄却伸长脖子,盯着宗秀所写的符号和文字啧啧称奇。
房玄龄:“妙啊,原来字还能这般认。”
身为当世大儒的孔颖达,更是激动的两眼放光、浑身颤抖:“此法一出,功绩可比字圣仓颉,我国子监得人才又创出一件造福天下士林的壮举,可喜可贺!可喜可贺!老朽果然没看错人,哈哈哈哈……宗秀,此次秋闱头名非你莫属!”
褚遂良闻声而至,盯着宗秀所写的东西看了一会,脸色变了:“陛下真是多虑了,有此才学,还考个什么,完全是浪费时间。走,速速随本官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