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一个月,朝廷便下了通报,说是瑶池村恰逢百年来罕见的干旱,庄稼全都枯萎了,所到之处饿殍遍野。
子落准备带着一帮人前去救济。碧蓉自然是要跟去的。香若居,若兰一个人正端坐在木桌旁喝着银耳羹。这时丫鬟雨灵急冲冲地赶了过来,说道,“小姐,夫人有令,命你速去救济难民。“
若兰一听,将勺子一甩,甩入碗内。“我才不去呢。“她生气地说。“小姐,夫人说您的人缘太差,正好借此机会挽回一下。“若兰一听,连连摆手,不耐烦地说,“好,好,知道了。“
于是她换了一身最难看的衣服,是胭脂红色的,土土的,旧旧的,还把钗环都撤掉了。“小姐,你把自己搞得太丑了吧?“雨灵问道。
若兰一听,在自己脸上点了痣,又涂了很红的腮红,看着难看死了。雨灵一看,吓了一跳,笑了起来。“这群难民不配看到我的绝世容颜。“她说。
若兰跑到莲塘居,跟碧蓉说,“姐姐,你们什么时候去救济难民?“碧蓉一看,差点没有认出她来,说,“我们明早就去,煮了粥,来接济他们。““好,我跟你们一起去。“她说。
“你这副样子还是在家比较好?“碧蓉提议说。“不,我就要去。“她说。碧蓉拗不过她,只能由着她来。
第二天早上,碧蓉打扮妥当,带着小玉,还有若兰一同出门了。马车慢慢地往前行进,不久便到了瑶池村。
子落布置了粥棚,碧蓉,若兰站在一起布施。这天天气有些热,大太阳毒辣辣地辐射下来,晒得人喉咙发痒。
若兰脸上腮红顺着汗水流了下来,红红的染红了脖子,看着更是邋遢难看。
难民们纷纷退避她,都到碧蓉那里领粥。相比之下,碧蓉清新可人,比这若兰好了太多。碧蓉这边排起了长队,若兰这边门可罗雀,人气堪忧。
过了一会儿,正当正午,一个难民实在忍受不了烈日,觉得口特别渴。他走向若兰,停了好久,才终于开口说,“能不能给我口稀粥喝?“
若兰一看,有人来了,喜上眉梢。轻蔑地望了他一眼,伸出勺子指着他,不屑地说,“喂!来吃。“
这个难民一听,立马火冒三丈,说,“我不吃,你人又丑,态度真差,我就是因为不想吃嗟来之食,才饿到现在的。“说完他意欲离开。
碧蓉一看,着急了,走近若兰,嗔怪道,“若兰,你怎么能这么对他呢?“她复又说,“他们本就是穷苦人家的孩子,现在又遇上饥荒,已经很可怜了。“
若兰一听,觉得有道理,于是道歉道,“对不起,我不该如此无礼。“说完她舀了一碗粥递给他说,“你来吃吧。“
难民无视她,说,“我宁可饿死也不吃。“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碧蓉叹了一口气,若兰也是无奈。难民见若兰不仅人丑,心灵也这么丑恶,纷纷退避她,竟然一天都没人排在她那一排。
这次救济难民,让碧蓉人美心善的名声更盛从前,大家纷纷夸赞她是好人。至于若兰,丑妇的名声远播,大家都离她远远的。
他们都讨论道,“话说京都有个丑妇,青面獠牙,面红耳赤,脖子粗红,可吓人了。“大人小孩都会被吓哭的。
香若居,若兰听了这些传言,差点气晕了过去。
雨灵上前禀告道,“小姐,您这次又把事情搞糟糕了,夫人对您特别不满意。”
若兰依旧我行我素,改不了任性的毛病。
“不满意就不满意,我有什么办法。“她说。说完倒头便睡。
过了一周,那个不喝粥的人便饿死了。
若兰小姐逼死难民的消息不胫而走。
雅苑厅,一家人正在用早膳。薛姨娘多嘴道,“怎么不见若兰小姐。“雪卉说,“夫人,我这就去叫小姐。“徐四娘恨恨地说,“她还有脸来吃饭,脸面都被她丢光了。“
薛姨娘把手往她手上轻轻一搭,说,“四娘,您别生气,若兰只是性子急了些,办事欠稳妥了些,没事的。“她又补充道,“过段时间让老爷去把那些个散步谣言的人给抓起来。“
徐四娘哭着说,“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可惜她不成器,净干些败坏家门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