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润的珠子攥在手心里,凉凉的气息便顺着手心的筋脉,一丝一丝的浸润着她的腹部。这个时候小傅同学还不知道那里学名叫做“丹田”,她只觉得肚子一下子舒服多了。
趁着这股劲,她也没有贪图一时的休息,继续握着珠子就往山上跑去。
……
一个时辰过后,乐正离犹豫着要不要到山腰上去找找,看看小师妹是不是晕倒在哪了。
那个干瘦的小女孩就摇摇晃晃地推开了门。
她满头大汗,发髻也东倒西歪的,素心花香囊被她解下来叼在了嘴里。珠子虽然能为她缓慢的回复灵气,但终归有限,能坚持着灵气枯竭跑完这段路,香囊功不可没。
看她一个踉跄几乎倒地,乐正离赶紧把她提在手里跑进了灶房。唱月一早便侯在了那里,端出了准备好的冰莲养心露,一勺一勺小心翼翼地喂进她嘴里。
又过了两盏茶功夫,傅潋潋的眼睛里才有些了神采。
“啪”,乐正离一个栗子敲到她头上:“你怎这般没用,刚才可吓死老子了。”
“师,师兄……”她气若游丝道:“美人……不可爆粗口……”
说完不顾乐正离的黑脸,颤巍巍地冲着唱月伸出小手。
“唱月姐姐,那个糖水再给我一碗……”
吃饱喝足,傅潋潋才活了过来。
她惊奇的发现,自己身体里的那缕灵气,肉眼可见的粗壮了那么一丝丝。
乐正离看她一脸惊讶,嫌弃道:“你那是什么蠢样,灵气本来就是靠着不断地使用才会壮大,所以才会安排你去锻炼。”
傅潋潋听说用灵气锻炼就能变强,身体的酸胀也仿佛一下子褪去了,她一溜烟跑到乐正离面前站的笔直,豪气万千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课?我已经准备好了!”
对方挑了挑眉,将那支傅潋潋眼熟的笛子从后背抽出,又提着她的领子踩了上去。
傅潋潋:“师兄,既然要踩……又何必擦。”
乐正离:“……闭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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笛子弯弯绕绕的飞,还算稳健,没有出现第一次过山车的情况。
二人绕过一个山头,映在傅潋潋眼中的便是一整片粉红色的云霞。花香浓的能叫人马上醉倒过去,群芳吐艳,玉蕊楚楚,时不时有一阵微风拂落枝头的几片花瓣,缓缓飘落的场景,美的令人心颤。
“好大一片桃花林啊!”她目光盈盈的看向身边的红衣美人,轻声问道:“你知道花瓣飘落的速度是多少吗?是每秒五厘——”
“不知道,但我觉得你应该祈祷它越慢越好。”说完乐正离又抬手给了她一个栗子,敲爆了她的少女心,“桃梅不分,蠢。”
傅潋潋捂着头上的包委屈道:“隔这么老远,谁看得出这是什么花。况且都到夏天了,梅花怎么可能还开着?”
“此处乃这片山脉的气脉之眼,因此长在这里的洒金梅终年盛开不败。”
乐正离带她走到了梅花林深处,这里被人为的清出了一大片空地来,还高低错落,颇有规则的立着一根根奇怪的木头。
她歪着头看了半天,小心翼翼地猜测道:“梅花桩?”
乐正离点头:“嗯。”
“大师兄打的?”
“……嗯。”
啊,大师兄真是万能呢。
就在傅潋潋以为她接下来要练踩桩的时候,乐正离掏出了那张雕琢精美的古琴,飞身落到了最高的那根桩头,对她扬声道:“师父布置给你的功课,是锻炼你的眼力和身法。”
他轻轻拨了一下手中琴弦,“铮——”的一声,傅潋潋脑内顿时一片清明。
“你站在原地,我以琴音吹起你身边落英。到时你须得回答我,被吹起的花瓣中共有几片是赤红色的。”
傅潋潋瞪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什么,你说什么?这算什么锻炼?”
乐正离完全不给她废话的机会,五指一张,琴声大响,空气中的音浪宛如实质劈开地面上厚厚的落英。吹至傅潋潋身前时,几乎成了一道粉色的漩涡。
只有些许的赤色夹杂在大片的粉色中,但是这些花瓣又何止千万之数,看的傅潋潋眼睛都花了。
“……五十?一百?……一百五?”她的脑袋四处乱转不断数着,
即使花瓣每秒下落一厘米这时候也该落地了,傅潋潋掰着手指头欲哭无泪。
魔鬼的声音响起:“几片,说。”
她横下心瞎蒙了一个:“一百五!”
然后乐正离笑了,美人抱琴,在这一片落英中笑起来美的不似真人。
“实际有二百廿一片。”他同情的告诉傅潋潋,“数错或少数了,就得在这桩上罚站一炷香时间。”
听到才五分钟,傅潋潋正想松一口气。
“——每十片。”
气没松出去差点把自己呛到。
也就是说刚才少数了六十片,就要罚站半小时是吗?想想也不是特别多,还可以接受。
“你准备一下,接下来还有四轮。”
她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