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锦连干了三大坛酒,直到最后店小二来说库里没存货了,她才停下来。
打眼一扫,烛光下酒桌上骁权正趴在手臂上呼呼大睡。
她连忙用手推了推他,无奈像是醉的太厉害,睡的太死,半天也只蹦出了个“别吵我睡觉”,这样不咸不淡打发人的话。
“完了。”
等脑子里的那股冲动劲过后,她就品尝到了现实留下的苦果。
她把骁权又灌醉了。
又…
而为什么是又这个词,那是因为,骁权与她喝酒,无一例外的,最终醉倒的都是他。
不是说骁权此人有多么易醉。
而是因为卓锦,她个人有个特殊体质。
放到古代,时人说她就是“千杯不醉”,而放到现代,现代科学就有了对这种异象的合理解释。
她乃是那种酒精免疫体质,无论是多少酒灌下去,她还是和没事人一样。
所以谁还敢和她一起喝酒?
唯还有骁权,胆大不怕死,度过了一个个唯有他自己喝的烂醉的深夜。
“而今夜…”她伸手拍拍他通红的脸,“好像比以往醉的还过分…”
她一边念叨,就在心内澄清自己的错误。
“我有罪,我反省,以后再不把骁权灌成这样了…”
但是已醉过去的骁全自是再听不见她这番全心全意的嘀咕的。
卓锦看着瘫倒在酒桌上身材高大,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的一摊烂肉,想着今晚估计又得由她亲自送他回府了。
“现在几点了?”她撸起袖子问了句旁边还站着伺候,唯恐生乱的店小二。
小二看她像是要将烂醉的骁权扛到背上,便一边上前去帮了把手,边答道:“回卓将军的话,现在已是亥时了。”
边答话,就边用一种隐隐忧心的表情看着她。
卓锦自是知道他担忧的是什么。
“已过了宵禁的点了啊。”她笑道,就边在帮把手的店小二的搀扶下将骁权搬出了内室,走过长廊到了楼梯上。
骁权估摸着有一百二十多斤,就像凭空背了一座山。即使卓锦是习武之人,手上力气不同于一般人,但她那一米五的身高在那里,一背起骁权,哪还看得到她人?
颤颤巍巍地一边骂着娘将他背下楼梯,她就一把将他撂到了大厅中的条凳上。
这时候厅内灯火通明,那柜台后一身油膘满脸富态还在打呵欠的店老板还在。
她信步走到柜前,“老板,结账。”
店老板瞅了她两眼,一手在账簿上翻了翻,就抬头对她淡定地笑了笑,“卓将军,不多不少,正好四十四两。”
“四十四?”她突然表情有些古怪,四十四,死要死,怎么这么晦气的数字,想着就对店老板道:“老程,换个两数吧,这几天我已经够背的了,怎么连这银钱都这么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