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想了好几个弯弯绕,但是脑袋里转过几个弯,眼看着又到了丞相府了,她还是没想明白。
只好暂时搁置一边,一边下了马,牵着阿芜就缓步走进了丞相府。
入了黑漆大门,她突然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干嘛如今下了班还这么乖乖地回丞相府来?出了府她就是一个自由人了啊?犯不着再往龙潭虎穴里闯吧。
下人来富已经慌慌张张地来给她牵马了,她突然愣道:“是啊,我还回来干嘛?趁早跑路不就得了?”
正想牵回缰绳上马,谁知道硬是收不回绳子。
她回过神顺着绳子朝上一看,只见来富正战兢兢地望着她,突然仰头喊了声:“快来人啊!夫人寻思着要骑马逃跑了!”
卓锦立马双眼一睁,上前捂住了他的嘴,“老小子,你瞎胡嚷嚷什么!我这不是还没走么。”
来富被她捂住了嘴支支吾吾的,眼神愤愤地透出几个信息——等你要走就来不及了!
“你们这是赶鸭子上架,明白么?”
“唔唔…”来富又支吾了几声。
她慢悠悠地看着来富两只手握着她的手挣扎,嘀咕道:“狗急还跳墙呢,你们这么逼我,是真不把我卓某人放在眼里了…”
只还没片刻,只听得一阵锣响,一大帮子外院的粗使与护院就手握棍棒赶了出来。
其后还跟着一个脸黑的和包公一样的某丞相。
沈某人漫步走到卓锦面前,开口道:“怎么,寻思着要跑?”
她玩味地看着他,与他对峙着,“你看我如今和来得及么?”
刚一松开箍住来富嘴的手,他便立刻将前因后果一股脑都竹筒倒豆子般说了出来。
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沈寒越听目光就越冷,而嘴角边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
他半晌揉了揉突突跳的太阳穴,吩咐左右道:“都下去吧,留夫人一个人在这里就好。”
左右讷讷应是。
摒退了左右,他就抬起头,望着卓锦的眼神有几分疲惫。
他走到她跟前,低头凝望了她许久,直到卓锦那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厚颜笑意变为一种不知所措的茫然与迷惑,才一把牵起她的手,叹口气,以一种分为柔和的语调道:“跟我回家吧。”
“……”卓锦起初还呆愣了几秒,但是就在她呆愣间,脚步早已不听她的使唤,自动跟在沈寒后面,像在云里雾里似的,不知怎么的就跟着他一起走起来。
入了后院,他一路上与她说的她娘家送来了嫁妆与陪房,也不知她听进了几分。
只入了正房,他将她安置在她平日里喜欢坐的炕上,便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
“刚才说的你都听见了吧。”
卓锦才恍然回神,“刚才说了什么?”
沈寒哑然失笑,也不知刚才她被他那句话魇住了,会一路上沉思这么久。
笑归笑,他还是立马就恢复到了平日里深不可测的那副模样,只招手使唤人道:“柳妈妈,麻烦你把夫人的陪房都叫到小花厅,让他们见一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