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沈寒一出了门外,卓锦才大松了一口气。
边和自己啧啧感叹这都叫个什么破事,就在房间里找起衣裳来。
好在四处一瞄,就看见梳妆镜前摆着一摞衣服。
她拎起抖了抖展开一看,果然和她料想的那个老狐狸的品味一样,顿时眉眼都皱到了一块。
那是一件葱白色的上衣和一条豆绿色的马面裙,搭配是搭配的挺好看的,清新素雅,可想这衣裳配这身体原主必定衬的跟朵玉兰花一样。若这装束是穿在路上哪个路过的窈窕淑女身上也罢,她打马经过还会吹声口哨,但她自己嘛…
她脸上只有两个字。
呵呵。
再扫眼一看,摆饰在一边大开着生怕她看不见似的妆匣内,一整副亮闪闪的珠翠首饰原来早已装备好了。
请君入瓮!
她仿佛听见这全副行头在对她大声吆喝。
“我的亲娘哎。”她顿时把脸一垮,“这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莫说穿越过来的这八年她从未穿过这样的衣裳,戴过这样叮叮当当的首饰,就在她前世的二十多年,她也是一届威风凛凛的女武官,哪碰过这些东西。
沈寒是想整死她,而且意图想让她大周朝第一风流小将军的称号不保。
“这个该死的沈寒。”她咒骂了一句,又在四处到处翻找了起来。
可惜这地似乎就除了那一套衣裳别无外物。
忙活了半天还是一场徒劳,她抹抹汗,“我总不能还穿着这件劳什子喜服吧。”
刚说完,门外响起来敲门声,“阿锦,你还没穿戴好?”
那声音隐带笑意,卓锦几乎能看见他那副奸计得逞的嘴脸,边暗暗咬碎了一口银牙,卓锦就向他抱怨道:“你拿的这衣裳我看不中,换一身男装来!”
“抱歉,这个真的没有。再说我的衣裳想必阿锦穿着也不合适。新嫁娘就应该有新嫁娘的装扮,好好换上,出来给为夫看看吧。”
“这个…”卓锦差点气的血管爆裂,要不是她勒紧了心头快要脱缰的野马提醒自己屋外站的那个人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她早就按不住性子冲出去一套乱拳将他打死了!
“人常说的好嘛,人在屋檐走,哪能不低头,”她缓缓规劝自己,“不过是暂时吃个小亏,我就先忍让忍让吧,待出了丞相府再作打算。”
便匆匆将那衣裙套上,钗环分毫未戴,又梳了个高马尾,就一推开门大步流星走至屋外。
屋外沈寒那厮居然正在用早膳。
雪白晶莹又有劲道的面条盘在白瓷大碗里,还在三月尚有余寒的天色里微微冒着热气,桌上一旁摆着是三两样佐料。身旁没有一个站着伺候的下人,只有沈寒一人。
看着这颇为简单的早餐,卓锦也在怀疑京城里传言沈寒节俭清廉的传言是真了。
不过这顿早饭,倒意料之外的颇合她的胃口。
因为她也不喜古代高官贵族家早饭动辄伺候的下人十二三人,菜色十七八样那样的俗气。倒喜欢闲来无事走上街口就在那简陋的小面馆里点上一份云吞面,更吃的安逸。
沈寒此举,倒让她微微改变了她对他的看法。
不过卓锦这一番出门怒气冲冲至看到早膳略带欣赏的表情,自是没有逃过沈寒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