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什么钱?”
“药钱。”
司徒起起想了一会子,上去拉住晚晚的手,道:“怎么?你大伯和大伯母不给你爷爷出药钱?”
云行归气道:“司徒勾或,你无故把一个老人家打得病危了,你且自在的走了!你眼里还有王法吗!如果没有本王,你让晚晚向谁借这笔药钱?你让她爷爷又怎么办?本王问你,是不是当爹的官大,当儿子的便气势汹汹?你草菅人命,该当何罪!”
司徒起起并未料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步田地。草菅人命,她如何当得起?昨天身上是没带钱,今天虽带了钱,奈何遇见了那个悲惨的车夫?
且又奈何大儿子竟然不出药钱?!
晚晚为了药钱,只能问王爷借?
本来想着明日再送钱到大儿子家里,让他们好好的照顾张麻子。若不是身份不便,她必当亲自照顾!
张麻子骂了她一辈子,打了她一辈子,可是自己这五个孩子确实是靠张麻子才能养大成人。
司徒起起是真的,真的没有想害他。
昨天……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样疯。
可能是情绪压抑久了,一朝释放。
“王爷恕罪!此事都是我一人之过,与别人无关。若、若晚晚的爷爷真的因我而死,我愿意以命偿命!”司徒起起朝云行归跪下了。
云行归和当今皇上的兄弟关系极好,而当今皇上对司徒府本来就不友善,若云行归再对皇上说什么……
她更不能因自己一人之过而害了司徒府里的人!
朝堂上的事她虽然不懂,但是也知道哪怕一个极小的事情都有可能成为抄家的导火索。
就像那些年村民们瞧不起自己这个带着五个拖油瓶走进张家湾里的女人,哪怕没事也能变出事来寻她的麻烦。
但是白捉里立刻就来把地上跪着的司徒起起搀扶起来了,很是亲密和维护。
晚晚不禁冷笑一声,道:“六公子和李公子也不注意一下这是什么场合?我知道你们二位心里都有对方,却也犯不着做出这个样子来污了我们的眼!难道断袖很光荣?难道抢姐姐的男人很光荣?你们二位就算是不顾及我们,也要顾及一下远在京城里的司徒小姐罢?”
忽然之间,白捉里察觉到晚晚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是哪里的问题。
若说是吃醋,晚晚说他也罢了,却定然不会这样说司徒起起。
司徒起起猛然听见晚晚如此一说,心脏便砰砰直跳。碍着云行归在,却不知道该如何说晚晚了。
心里一面是气,一面是悲,脸色涨得通红,直要命了一样。
“我们三人相处多日,晚晚姑娘自然知道我们两个,你却如何也跟着别人说起这等话?你的前主子六公子还把你临走的字条儿给我看了,我自然也是知道晚晚姑娘的,你是一个正气凛然的人。”白捉里道。
晚晚当下一听,想起了字条儿上那两行“我爱慕公子,只恐入不了公子的眼。”。
真是不知道自己当时抽了什么风,竟然会对娘炮的六公子有那种感觉,还留下话柄。
如果字条儿的事被云行归知道了,晚晚怕云行归从此不理她。那么,她靠他荣华富贵的梦便是破碎了。
“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因为六公子打了我爷爷,所以看见他,一时没有忍住,胡乱说话了。”晚晚低下头去,往云行归身边挨了一挨。
“李复知,你住嘴!别吓着了她!”云行归虽然不明白白捉里的话意,但是晚晚被白捉里吓到了,这个他却瞧出来了。
白捉里仍然盯着晚晚,目光里尽是打量。
于是云行归大不乐意,道:“若她爷爷出了任何问题,本王必使司徒勾或来陪葬!话到此为止,你们都滚吧!”
“奴才明白了,奴才告退。”
司徒起起再行跪拜礼。
白捉里来拦,但是司徒起起执意跪下了。
王爷,是惹不起的。司徒起起不想给司徒府带来这样的灾难。
“等等!李复知,你为何不跪?莫不是你仗着你爹是个丞相,便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了?”云行归喝道。
白捉里转身道:“你的皇上哥哥我也不放在眼里,你奈我何?”
云行归一听此言,暴怒!
但是云行归转念又想,他这两年游历四方,除了那些傻子疯子,竟没有一个人敢当着自己的面如此出言不逊。这大胆的李复知竟算是一个英雄了!虽然他的立场肯定是与哥哥在一边,但心中还是忍不住对这李复知的一片倾佩。
怎么说呢?
云行归常常问自己,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百姓,还敢不敢像现在这般嚣张和放肆?
有朝一日如果面对一个能把自己的小命完全握在手里的人,他还敢不敢不与身边这些奴才丫头们一样卑微奉承?
因此呆念,云行归渐渐的平息了怒意,反而赞白捉里道:“好,你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本王服你!”
白捉里淡笑道:“王爷好眼光。想将来我们的故事不会少。”身体已经复原得差不多了,虽然左手坏了,但是只要再修炼起来,到了那一阶层,左手便自然能再好的。此刻,白捉里见到云行归不是个俗人,心里已经起了要收云行归为徒的念头。
师尊当日十分告诫:得遇有缘人,不可错过之!
白捉里便是师尊当年的有缘人。
云行归便是白捉里而今的有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