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官道一直向西而行,走到黄昏时,马车到了一个镇,此时田晴川神智已经微有些晕沉。她伏在马车,听到黄车夫说道:“冉先生,前面有一家客栈,今晚是否在此歇脚?再往前走,可没有集镇了。”
“这……”冉氏兄弟担忧地看了看田晴川,不知道如何是好。
田悯笑道:“就在此歇下吧!前面没有集镇,只怕那苗族姑娘也定然在此歇脚。”
黄车夫答应一声便赶着马车到了一家题有“十八里客栈”的门口。有伙计前招呼着:“各位客官,下马住店吗?可看到我们店的招牌,十八里客栈,小人向各位客官解释一下为何叫这名儿,这往前往后往左往右距离下一个镇都是十八里,所以本客栈就叫十八里客栈,意在提醒客人,前路无栈,在此歇脚……”
田悯一听就笑了道:“这名儿好,十八里客栈,就在此住下了。”
小二一听眉开眼笑:“好嘞,各位客官请进店休息,喝一壶热茶解解泛。”
田晴川被冉氏兄弟扶着下了马车,两兄弟一抬头,便看到了马厩旁边拴着的三匹骏马,不由得一喜,叫道:“田公子,你看,那不正是那几个女子的马匹么?”
田晴川也看见了,笑道:“看来我这条命,不该绝啊。”
突听一个清脆的声音道:“无耻之徒,现在偿到本姑娘的厉害了吧?你命该不该绝,还得本姑娘说了算。”
田晴川还未说话,田悯已经前一步,向着站在客栈门口的苗族彩衣少女抱拳道:“姑娘有礼了,在下这朋友,无意得罪姑娘,烦请姑娘为我这朋友解了蛊毒吧!”
那彩衣少女哼了一声,道:“你说解毒就解毒么?哪有那么容易的事情。”
田悯道:“那不知道如何,姑娘才肯解毒呢?”
彩衣少女向田晴川狠狠瞪了一眼道:“我要他向我跪下磕头,道歉。”
田悯侧过身来,对田晴川道:“田兄弟可有意见?”
田晴川气极而笑,道:“姑娘,你讲不讲道理啊?这世哪有人长着眼睛不看人的?我就多看了你一眼,你就用马鞭抽了我,而且还给我下了蛊毒,现在还要我道歉?有没有搞反啊?”
彩衣少女唇角露出一丝冷笑:“你既不知死活,不道歉,那就任蛊毒发作而死吧。”转身欲走,可就在她转过身时,眼睛不由得猛的瞪大了,只因田悯不知道何时已经挡住了她的去路。
“你是何人?请让开。”姑娘怒声叫道。
田悯仍是不愠不怒有礼地道:“烦请姑娘解蛊。”
“滚开。”姑娘一掌拍了过去,那一掌看似平常,可田悯却知道其厉害性,掌中暗含着内力,一般的书生,哪受得了这一掌之力。可田悯却不是一般人,只眉毛微微一挑,身子微微一侧,硬是生生受了那一掌。
彩衣女子一掌拍过去,只觉得绵软无力,不由得一凛,想收回掌时,却觉得一股力量粘着手掌,居然收不回来。彩衣女子这才大惊,正欲抬起另一只手,两根手指已经制住了她的手腕,声音平平缓缓道:“姑娘,请赐药吧!”
彩衣女子暗中用力拭着挣扎了几次,竟然是纹丝不动,不由胀得脸色发红,咬牙道:“你如此,我如何拿药。”
田悯往后退了一步,撤了内力。
彩衣女子这才收回了掌,极不情愿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倾出一颗药丸。
田悯接过药丸,抱拳道:“谢谢姑娘赐药。”说完从台阶走下来,把药丸塞进了田晴川的嘴里。
彩衣女子扬眉叫道:“我乃拜月神教弟子娜卡,请问阁下哪门哪派的?拜月神教日后定会登门拜访。”
田悯转身向她微微一笑道:“在下说出地名,只怕姑娘嫌路途遥远,未必会去。”
彩衣女子冷哼一声道:“狂妄,天下间还没有拜月神教去不了的地方。”
田悯又笑道:“那姑娘可听好了,在下乃从武陵酉溪而来的……”
“武陵-酉溪——”那彩衣女子脸色大变,不禁倒退一步,双眸往他面一凝,森然道:“你,你果真是从武陵酉溪来的?”
“正是。”田悯还是风度翩翩微笑答道。
“铿铿”两声,楼跃下两名彩衣女子,手中弯刀出鞘,正是那个叫娜卡女子的同伴,呈三角之势将几人围在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