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欢一向喜欢自己承担事情,就算是像北离天那样的知己,他有时也会隐瞒自己的病痛,有一次半夜咳血咳醒,近乎昏迷,所幸离天知道他的性子,在外面守着他守了一夜,及时为他施了针抢救,才没有让他留下个英年早逝的名号。不过在那以后的几日里,离天对他几乎寸步不离了,见他脸色苍白,四肢无力,又花费了半日研制了一纸药方,煮了一碗中药给他饮下,自己也急得一身是汗。
“寻欢,你兵分三路的谋略,令云佩服。”南宫云说,“只是……武王说,你是他的人?”
寻欢戴着银边白龙面具,他微微一笑:“我还有一个主子,名解玉,任乱神。”
“乱神解玉?”
“不错。”
“你认识白龙这个人吗?”
“不认识。”
云想了一下,又说:“他是我最爱的哥哥,而我亲手杀死了他。”
“节哀顺变。”
“呵,我跟你说这些,你怎么会懂?”
这个突然闯入他生活的人令他苦恼不已,这人是个俊美男子,自称浪荡江湖,行侠仗义,又是新任灭魂剑主,与他结识之后天天来启王阁饮酒,在云心中,除了白龙,没有什么人能再走进他的心里,他对这个叫寻欢的人也冷淡相对。
寻欢的确长得帅,而且面具掩面的容颜令云莫名地感到熟悉。
每当寻欢忧郁的目光与云对时,云总觉有过一阵战粟。
不仅仅是寻欢的丹凤银瞳包含了太多寒冷,更是因为那种熟悉的感觉,犹似梦中,似梦非梦。
但是,他心中已容不下其他兄弟了,除了那个一身血污躺在验尸板,面如银纸的白龙。
他的痛苦与孤愤,只有一个人默默地承受了。
寻欢这个人再怎么貌倾九国,再怎么有感觉,他也拒之千里。
他怎么会知道,白龙是假死,眼前这个人,正是他的兄弟。
红莲业火似乎是有所察觉,但是那日她也一同验了尸,也就没什么好怀疑的了。
云骑着金盔雪翎白色骏马和红莲业火一同赶赴百里灵樱,白龙驹的身体安置金色紫玉披甲,结玉龙环子,金盔生金翎羽毛,名曰踢雪。一日千里,仪若蛟龙,走起路悠悠然,尾扫风狂似浪。
红莲业火也骑着一匹白马,马的额间有一个菱形赤焰烙印,名曰一点砂。
清晨,云与寻欢在烛墨帝国的百里灵樱中煮着一壶龙井茶,茶香四溢,香气氤氲,寻欢弹奏着白龙琴,云扇着银龙锡茶壶,柴火明明灭灭,茶烟袅袅,琴声悠然。
寻欢骑的那匹银盔雪翎羽毛黑骏马在树下吃着草,盔的两条雪翎毛下起伏。
一曲玉笛尽,二人对饮,谈笑间,往昔灰飞烟灭,樱花飞落。
“寻欢大人与乱神解玉狼狈为奸,这一表人才就谈不了吧?”云亳不客气地说。
“我嘛…的确是解麾下杰”寻欢爽朗一笑。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我敬重你。”寻欢又是一笑。
云听了一怔,他冷冷一笑:“你又在耍什么阴谋诡计?”
“启王信不过我?”
“自然信不过。”性格耿直的云直接说。
“想与启王对一局楚河汉界,启王可有空?”寻欢笑道。
“无此雅兴。”云的回答直接了当。
“区区一局棋,启王便如此推辞,敢问这九国之中,谁还敢与凌烟国缔结盟约呢?”寻欢说。
“呵,休要借机取笑。”
最终二人还是摆了黑白棋局,在樱花林中开杀。
一如儿时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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