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修斯无奈地看着一桌子的狼藉,嘴角露出自嘲。幸好实验之前将重要资料都进行了转移,不然这一场爆炸,损失可就惨重了。只是可惜了忙活了一个晚上炼制出来的各种实验物质,它们就放在了实验架的旁边,也在爆炸中被炸没了。
原来,火符的符液温度是极高的,特别是在制成的一瞬间,温度更是尤为炽烈。刚刚符液之所以能够穿透试管的底部,并不是什么灵异事件,而是符液的温度太高了,将试管融化了。
还是自己疏忽了。米修斯轻轻叹了口气,早知道应该将元气分为三部分的,除了火焰和材料,还应该保护下试管。
当然,自嘲过后,米修斯的脸上还是露出了微笑。
毕竟,这个小爆炸说明,最后还是制成符液了,当然值得高兴了。
将桌子上收拾了一下,翻出昨晚上准备了一晚上的资料,米修斯又想到一个问题,那就是符笔。
在以前的修真界,写符是有专门的符笔的。上一次的隐身符,自己用鹅毛笔代替,结果还算成功,只是这次的火符,要是再用鹅毛笔的话,岂不是在瞬间被烧成灰烬。看来,等会儿写符的时候,还是要分出元气之力保护下鹅毛笔。
过了这段时间,还是制作几只符笔吧。米修斯这样想着。
傍晚时分,米修斯终于再次将被毁掉的几种实验物质炼制了出来。就在这时,响起了敲门声。
米修斯将资料收好,将试管架放到墙角里,打开了门。
原来是玛利亚阿姨,他给米修斯送晚餐来了。
“米修斯少爷,您中午没回去吃午饭,维纶德老爷怕您饿了,让我给您送了晚餐。”玛利亚还是那样拘谨,小声道。
米修斯呵呵一笑,从玛利亚手中接过小篮子,来到实验室前的草地上坐下。
吃着晚餐,看着身下微黄的草地,沐浴着夕阳淡淡的余晖,米修斯突然想起了前段时间伊莉莎给自己送晚餐的情景。那时候,他正在炼制“撒旦的预约”,那个天真纯澈的少女,边看着自己吃饭,边欢快地和自己聊着天、说着话,感觉真好。
米修斯看了眼一旁沉默的玛利亚,问道:“亚历山和伊莉莎他们回去了吗?”
“没有。听维纶德老爷说,他们今天估计回来得不会早。”玛利亚小声道。
米修斯吃完东西,看着正将食盒收进小篮子里的玛利亚,吩咐道:“玛利亚阿姨,您这几天的晚餐做得丰盛点儿,可以做些马克鸡汤,伊莉莎爱吃。要是差钱的话,就从维纶德爷爷那里拿。”
“哎,好的少爷。”玛利亚收拾完东西,恭敬道。
玛利亚离开了,米修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实验室门前的草地上,愣了会儿神才走进实验室。
深夜,实验室里很安静,一卷厚重的窗帘将屋外浓浓的黑暗挡住。屋子里,在镁精灯的照耀下,亮得有些耀眼。
米修斯安静地观察着试管里物质的变化,感受着那股越来越炽热的温度,眼睛越来越亮。
终于,试管的液体不再沸腾,平静透亮,宛如美亚森林中宁静的湖泊,泛着动人的光彩,温度却在瞬间达到最为炽热的程度。
看来应该是这个了。
米修斯看着试管中火红色的液体,元气不敢离开分毫,小心翼翼地护着试管,深怕试管再次被融化了。
拿出纸张,米修斯用元气之力保护住鹅毛笔,开始制符。
因为在前两天已经炼制过隐身符,所以再一次拿起鹅毛笔写符文,米修斯的感觉好了很多,至少不再像第一次那般生涩。而且,因为纸张上、笔上、符液上,都包裹满元气,所以书写的流畅性也好了不少,除了因为控制了太多元气而分了心,导致中间有几次小意外之外,整个过程也还算顺利。
米修斯看着纸张上火红色的线条,感受着股淡淡的炽热气息,嘴角露出了微笑。
因为不知道这张火符的威力如何,米修斯在实验室布下了一个小阵法,体内的元气汩汩而动,缓缓注入到火符中去。
火符上的符文渐渐闪耀出红彤彤的光芒,随着元气的流动,火符上的符文仿佛活了一般,飞快地游动起来。火符的亮度在瞬间达到一个极高的高度,米修斯飞快地将火符丢入身前的阵法中。
嘭!
火符骤然燃烧开来,虽然隔着一个阵法,但炙热燃烧的火焰还是将实验映得通红,扑面而来的炽热气息让米修斯自己都有些惊讶。
这个火符的威力比米修斯以前修真界炼制的火符威力大多了,因为在修真界的时候,也是同样的一个阵法,亮度和热度都及不上这次的感受。
本来在米修斯的预期中,能够达到一半的效果就不错了,毕竟连原材料都没有凑全,只是通过各种材料的混合来达到天龙石达到的效果,只是没想到,这样子反而使效果更好。
这也应该算是因祸得福吧。米修斯感受着阵法内席卷汹涌的热浪,暗暗地想着。
等到阵法内的火焰燃烧殆尽,米修斯才撤去阵法。只是火焰燃烧干净了,热气还没有散去,翻滚的热浪瞬间让米修斯汗如雨下。
尽管室内的温度很高,但是米修斯并不介意,而是以极快的速度投入到接下来的制符中。等到他将试管中所有的符液用完,整整绘画出十张火符。而此时,也已经是清晨了。
参加完祷告,米修斯没有回实验室,而是回了那栋两层的小屋,吃了顿早餐,陪维纶德爷爷聊了会儿天就上楼去了自己房间。
在房间里布下小阵法,米修斯盘膝坐在床上,这两天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缓缓入定,体内的元气随着他的呼吸缓缓地循环着,天地间的元气不断汇聚而来,不多时,就在他的身体周围汇聚成一片。
直到下午,米修斯才从入定中醒来。
推开窗,看着西方天际的晚霞,米修斯远远地看着教堂钟楼的塔尖沐浴在金色的余晖中,深深地呼出一口气,只觉得神清气爽。
走下楼,维纶德爷爷正躺在窗户边的摇椅上,安静地翻看着一本泛黄的书,神色安详。
米修斯笑着给维纶德爷爷端了杯戴姆勒酒,搬了张小凳子,坐在维纶德的身边,翻看今天的帝国日报。
帝国日报上公布了最近要去芬莱河、撒加拉草原前线参加奥克兰帝国对比蒙帝国战争的贵族子弟名单,托雷斯赫然在列。
这则消息简单地介绍了下各个贵族成员的背景,以及从小到大所取得成就,丝毫不吝啬溢美之辞。
维纶德爷爷摘下眼镜儿,揉了揉眼睛,看到米修斯正在关注这则消息,呵呵一笑,道:“帝国的贵族好事做的不多,玩弄人心倒是乐此不疲。不时就发布消息,派出了家族中的子弟前往前线参战,还不是为了博得名声。这么些年,除了皮里鲁斯亲王,又有哪个贵族子弟是真正的参加了战争并在战争成长起来的?”
“维纶德爷爷,那波旁大帝呢?”米修斯想到了前段时间刚刚加冕的波旁大帝,轻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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