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都走了四年了,终于要回来了!小姐,以后您就有依靠了!”小双高兴地手舞足蹈。
楚琼玘看着兴奋到变态……失态的小双,不知道该说什么。琼瑶院里的下人都已经被她们严格筛选过了,再三确认留下来的都是可信之人:“好了,小双,回去休息吧,明天开始我们要着手追回我娘亲的嫁妆,争取在哥哥回来之前拿到手。”
小双只疑惑了一瞬,就坚定道:“好的小姐!”
摄政王府里,陆斓煜也同样晚眠。楚琼玘这么快就发现了天五在他的意料之外,看来楚琼玘真的不简单。也不知道楚岧峣回来见到他乖巧听话妹妹变成这样会有什么感想。
一夜无话。
楚琼玘醒来收拾了一下,就去找广德侯去了。
“爹爹,呜呜呜……”一进门,楚琼玘就开哭,广德侯被吓了一跳,不明就里:“琼儿,这是怎么了?”
“爹爹,女儿,女儿梦见娘亲了!”楚琼玘用她的母亲来引起广德侯的重视。
“琬儿?琼儿,你梦见你母亲什么了?”广德侯一下站了起来,走到楚琼玘面前。
“娘亲说,说她的东西,被别人占有了,她不甘心。她还跟琼儿说了是哪些东西。”楚琼玘依然呜呜咽咽。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楚琼玘都感叹,这身体里哪来这么多眼泪啊,还说来就来。
“琼儿想着,娘亲的东西怎么会被别人占有,谁会那么胆大包天,竟敢做出这种事。然后,琼儿就好好地回忆了一下梦境,想了一早上,才全部回忆起来,琼儿列了一个单子。”楚琼玘把单子交给广德侯,一副迷茫的样子:“爹爹,这些都是什么呀?”
广德侯展开纸:朝凤挂珠银钗,南海红珊瑚,蓝蝶金步摇,和田送子观音,血玉如意,首饰铺子奇巧楼,还有京城郊外的梅庄……他有些印象,这都是秦氏的嫁妆:“这些……都是你娘的嫁妆……”说着,手指居然抖了起来。
他记得,当年他的琬儿说,这些首饰,都会一一戴给他看,但是后来他的琬儿还没有兑现自己的诺言,就撒手人寰。
他还记得,当年他的琬儿弃他而去之后,他担心这些嫁妆铺子,庄子,他打理不好,而王氏又是听话懂事的,就交由王氏来打理了,为什么,这些都被别人占有了?
“来人!把王氏叫来!她要是敢找借口不来,拖也要拖来!”广德侯全身都颤抖起来。楚琼玘害怕广德侯会突然气晕过去,连忙给广德侯到了杯水:“爹爹!您怎么样?您消消气,等王姨娘来了确定是她,再罚王姨娘也不迟啊!”
广德侯接过茶杯,嘴唇哆嗦着喝了一口水,勉强喘匀了气,就不停地懊悔:“我怎么就这么糊涂!先前把府里账务交给你打理,怎么就忘记把你娘亲的嫁妆也一并交给你!”
楚琼玘低了低头:“爹爹,有句话,女儿……”
“说吧,现在我也没什么不敢听的了。”广德侯闭了闭眼,手指按着太阳穴。
楚琼玘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纸:“爹爹,这是女儿这些天管理账务,发现的财务亏空。”楚琼玘说话柔柔弱弱的,没什么攻击性,就真的像是一个无路可走的孩子,求助自己的父亲一样。
广德侯拿过来,从头看到尾:“好!好!好!好她个王氏,亏本侯这么多年一直都很信任她,居然敢在账务上动手脚!四十万两银子这么大的亏空,这当是她几年以来的杰作啊!想我楚东霆,处处小心翼翼,兢兢业业,居然在府里养了一只硕鼠!”
楚琼玘低着头,不做评价。广德侯真的对她娘亲好吗?楚琼玘和楚玉苓年龄相差两岁,在楚琼玘不到两岁,正需要父爱,天天询问爹爹去哪的时候,广德侯每天都在陪着王氏,陪着他新的来的歌姬。她的娘亲天天强颜欢笑,只能一遍一遍地告诉她,她的父亲很忙,忙完了就会陪她的。
渐渐地楚琼玘对广德侯生疏了的时候,广德侯觉得楚琼玘木讷,不讨喜,转而把楚玉苓捧作掌心宝。后来楚琼玘跟他越来越疏远,都不敢正对广德侯的时候,广德侯也就不再试图宠爱他这个大女儿,又有了他的三女儿。
而对于她楚琼玘,从来都因为楚琼玘是他年少欢喜,又共同生活了多年发妻去世之前都在惦念的人。如果不是这样,他根本不会管楚琼玘的死活。所以楚琼玘这些年生活质量如何,他不多做计较,只有无病无灾,他就不会多看楚琼玘一眼。
楚琼玘想着,觉得原主有些可怜。她在现代家里,从来都是家里的团宠。大家和和美美,却不是像如今一样面和心不和。
楚琼玘正低着头走神,就听到院门外传来哭叫声:“爹爹,娘亲做错了什么,您要如此对她?”楚玉苓跑在王氏前面,一进院子就哭喊起来。
楚琼玘跟着广德侯走到院子里,楚玉苓一看到广德侯就扑了上来:“爹爹……我娘亲她……”
“二妹妹,娘亲去世了很多年了不是么?二妹妹现在在喊谁娘亲?”楚琼玘声音不高不低,却能让在场所有人都听见,还柔柔弱弱的,让在场的人心中的天平更偏向楚琼玘。
广德侯一听楚琼玘的话,他刚刚平复下去的怒火又被激了出来,甚至愈烧愈烈。他一把推开楚玉苓:“不孝女!王氏平日就是这么教你的?!”
王氏匆匆赶来时,正好听到楚琼玘那句话,顿时有些懊悔平日里对楚玉苓管教不严,落了口舌,又听到广德侯责骂楚玉苓,连忙跑到广德侯身前跪下:“侯爷,都是妾身平日里对苓儿管教不严,才会让苓儿犯此大错。”
楚琼玘一听,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怎么一个两个上赶着往她手里递把柄:“姨娘,您到底是对二妹妹管教不严,还是平日里对二妹妹灌输的思想就是这般?姨娘也可以叫二妹妹苓儿嘛?”
王氏一窒,心里太着急怎么话都说不好了:“大小姐,您今日怎么一直赶着找妾身和二小姐的错处?妾身这么多年来管着候府,忙着教养小姐们,自问没有什么大错,您今日这般是为何?”
楚琼玘觉得,王氏今天不会是忘了带脑子来吧:“原来,在姨娘心中,私自挪用占有娘亲的嫁妆,侯府的公财,都没错,都是小事啊?”王氏猛地一怔,随即眼里露出惊恐之色。
这些天,她一直在担心她做的假账会被发现,但是账务已经查过一遍了,楚琼玘什么动作都没有,王氏就以为楚琼玘没有查出来,直到这几天才放松下来,没想到,楚琼玘居然在这里等着她呢。
楚琼玘自始至终语气都柔柔弱弱,完全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却每一句都说在王氏的要害,一层一层撕掉王氏的伪装。
“王氏,你可有什么话说?”广德侯把王氏的反应看在眼中,非常失望:“王氏,本侯自认对你不薄,只除了侯夫人的名分,你其余哪一样不是照着侯夫人的标准?你竟犯下此等大错,实在让本侯失望!”
楚玉苓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事会被翻出来:“爹爹,您就饶了姨娘这一次吧,姨娘也是一时糊涂啊!”
“二妹妹,你怎知姨娘是一时糊涂?莫非当年姨娘有什么不得已?”楚琼玘觉得,楚玉苓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些事情吧。于是对楚玉苓循循善诱,诱导她自己说出自己知道这件事。
“对对对!爹爹,当年姨娘资金周转不开,一时犯了难才会做出这种事……”楚玉苓没有心思想太多,只是顺着楚琼玘的话茬就往下说了。
王氏见大事不好,想要阻止楚玉苓,却已经来不及了。
只见广德侯脸色黑如锅底:“苓儿!你竟也知道这件事?!当年你才多大?就跟着私自挪用公财,占有你娘亲的嫁妆!你娘亲的嫁妆是要留给你大哥大姐的,现在,王氏你告诉我,琬儿的嫁妆还剩多少?!”
楚琼玘站在一旁,低垂着眸子,看不清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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