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军带走沈齐之后就再没了音信,郑佩每天不是呆在酒吧就是在家里喝个烂醉然后发疯。那个年轻男人再没出现在郑佩身边,可更多年轻的男人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在这个房子里。
沈玙不再对这两个所谓的“亲人”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只当自己是这个家里的局外人,眼不见心不烦。
“沈成军”这三个字成了这个房子的禁忌,郑佩极力的想斩断沈玙和他之间的那段亲情纽带,可自己却恨不得成为那个和她同床共枕的男人后半生的噩梦。那天从郑佩断断续续的醉话里沈玙才知道,沈成军接走沈齐的第二天就带着陈艳和沈齐去了B市。
沈成军和郑佩的公司总部就在B市,他们是在那里发家致富的,若不是因为郑佩放不下老家的一切他们也不会放弃安稳的生活,选择回到M市这个小城市定居。现在他们两个虽还一直拖着没有离婚,可沈成军要与郑佩彻底划清界限的态度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了。
沈玙并不懂郑佩现在究竟还在坚持什么,明明只要放手就能让所有人都能解脱,可她偏偏要用这样一种极端的方式来折磨彼此。
楼下又隐约传来酒杯摔在地上支离破碎的声音,沈玙抓过手边绑的一丝不苟的耳机胡乱塞在耳朵里,听着手机里传出的和缓的钢琴声,沈玙的情绪才慢慢的缓和下来。
墙上的挂历只剩下薄薄一叠,沈玙支起身子随意地翻动着那几张纸,中间的一页上画着一个彩色的小蛋糕,沈玙呆呆地看了那一页很久,然后长叹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又是个周六,林见鹿为了补上自己曾经落下的课程专门报了四五个补课班,一天轮转下来整个人都累的直不起腰来,趴在桌子上哼唧个没完。
“哎呀,学习可真的是太难了吧,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做到天天坐在那儿头也不抬就学习的啊?我不管,我今天一定要吃上塌一大碗冰激凌才能修复我受伤的心灵!”
说着她就点了火似的一溜烟跑到吧台去点餐了,沈玙坐在窗边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林见鹿今天做的卷子,看着每道题目旁边记述详细的解题思路,这个林见鹿这次倒是动了真格,一定要学出点成绩来的。
“咚咚咚”身边传来指节敲击玻璃的声音。
沈玙侧头向窗外看去,只见苏桉站在窗外笑的一脸灿烂。苏桉见她回头看见自己了就隔着窗边打手势边做口型,虽说是夸张了些,可沈玙还是看懂了他的意思:
我可以过来坐一会儿吗?
沈玙笑着点点头伸手招呼他过来,苏桉像是得了圣旨似的蹦跶着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来到沈玙身边坐了下来。
“沈大小姐可真是闲情逸致,自己一个人来这儿喝下午茶。”
“我可不像你,不用看书也不用补课的一门心思扑在玩儿上,”沈玙打量着身边男生那一身花里胡哨的打扮吐槽道,“我是陪小鹿来的,她说今天补习班上还有几个问题没弄懂让我给她再讲讲。”
“我还以为她就是心血来潮三分钟热度,没想到这次倒是认真的,倒是可怜你了,教她那个笨蛋得费不少力气吧?”
苏桉还是一副笑嘻嘻的模样,可沈玙看见他身后站着的那个恨不得把冰激凌扣在他头上的少女脸色却不是那么好了,她咳了两声又使了几个眼色给他却都是徒劳。
“诶?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不舒服?我看是你最近过得太舒服了吧?”
苏桉这才感受到身后的凉意,机械式的转过头就看到林见鹿一脸杀气的站在他身后。
“姑奶奶,您来了啊,累了吧?来来来,快坐快坐!”苏桉连忙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容站起身子,先是接过她手里的大碗冰激凌,又恭恭敬敬地把她扶到位子上。
林见鹿冷哼一声往椅背上一靠,学着最近电视上大火的贵妃样子道:“小桉子。”
“奴才在。”
“给本宫锤锤肩。”
“好嘞!”说着他就上手给林见鹿捶起肩膀,看上去倒还挺专业。
“行了行了,”林见鹿有些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本宫倦了,退下吧!”
“嗻!”苏桉这才卑躬屈膝的走到另一边的位子上坐下。
“哼,戏到挺足的。”
“彼此彼此!”
沈玙对他们两个这样的相处模式已经习以为常,见怪不怪的低着头忙自己的事儿去了。
“说真的,马上就要中考了,我心里一点谱都没有,你说我要是不能和你们考到一个学校可怎么办呢?”
“那就考不到呗,不能去一个学校而已,又不是生死两隔……”
苏桉话还没说完沈玙就在桌子下狠狠踹了他一脚,打断了他的话,然后安慰道;“不会的,你看你这么努力,最近进步又这么大,在努力努力肯定能行的。”
林见鹿这才有了笑模样,挖了一大勺冰激凌就往沈玙嘴里塞,全然不顾她是不是被那冰激凌冰的脑壳疼。
“还是我们家小玙会说话,不像某些人,干长了张嘴不说人话。”
一大碗冰激凌很快就入了林见鹿的肚子,沈玙和林见鹿这才凑到一起开始做题。苏桉倒是也没闲着,从沈玙的笔袋里随手拿了根笔又拿了张纸,不知道在那儿写些什么。
也不过一个多小时,苏桉就把笔一扔,说了句“走了”就不见了人影。
沈玙看着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字迹心里不禁有些好奇,趁着林见鹿不注意不动声色地拿过那张纸。
苏桉的字并不好看,甚至还有些潦草,沈玙有些费力地辨认着纸上的内容,看了几行后就发现那是中考数学的一些重要公式以及用法。沈玙有些无奈地笑笑,心想,这两个人平常打打闹闹的互相看不惯,到了彼此真有难处的时候却是真心实意替着对方着想的。
沈玙把那张纸放到林见鹿面前,林见鹿拿起那张纸看了看,满脸都是不在乎的样子:“谁稀罕他整这出啊,他字那么丑,看着多费劲啊。”
她嘴上虽然这样说,可还是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折好夹在书里。沈玙无奈地摇摇头,继续给她讲起了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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