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静姝替她分析:“如今还穿在身上,可见你并不嫌弃。”
江洋洋哭唧唧地哼了一声,跑回了房间,沈之俏极其讨厌柳静姝这样,于是加重了语气:“你够了啊,你明明知道洋洋的心思,你还说这话欺负她,我不是因为吃了火锅还没来得及换洗漱嘛。”
柳静姝坐回沙发里:“就她那光说不做的样子,能成事儿嘛。”
“不管能不能成事,你也不能故意刺激她呀。”
沈之俏也气呼呼的,扔了酸奶瓶子,便回了房间,徒留柳静姝一个人在客厅咆哮:“老娘还不是为了你们好,枉费我还为你们盘算了一整天,我出谋划策是要收费的好不好!”
柳静姝的咆哮灌入沈之俏的耳朵里,让最后一缕忧思浮上心头。其实做秘书这份工作,她并不是不可以,但若是做杨怀安的秘书,那么以后该怎么面对江洋洋啊。她怕朋友间心生嫌隙,她其实迫切地想要告诉柳静姝这件事情,以减轻她的负罪感,但她又拿不准杨怀安的心思,富二代玩弄人的本事儿是她无法预估的,柳静姝这丫头嘴巴大,若自己说给了她听,万一没当成秘书,反倒叫她说给了全世界听,最后将自己搞成一个笑话。
于是她思前想后,还是打开门儿,伸了个脑袋出去,喊道:“静静姐,你来我房里一下。”
柳静姝生气地回了句:“不来。”身体却很诚实地从沙发上起身,朝她走来。
两人躲在房间靠窗的角落里,盘腿坐在毛茸茸的龙猫地毯上,落地台灯散发着微弱的黄光。
沈之俏向她和盘托出今天发生的事情,柳静姝沉吟半响,黑溜溜的眼珠在灯光下散发着精明的光。
“去啊,怎么不去呢,阿俏,你得趁着这个机会翻身,别跟我似的,没追求。”
沈之俏的家庭她是知道,哥哥读博士要她供,爸爸的赌债要她还,经济压力很大的好不好,如果有机会咸鱼翻身,甚至凤上枝头变凤凰,怎么不去,况且以沈之俏的样貌才华,混上流圈完全不输好吧。
沈之俏叹了口气:“道理我都懂,只是洋洋那儿,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她说。”
柳静姝长长地“哎呀”了一声:“直说呗,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是去工作的,又不是去跟她抢男朋友的,纠结什么呀,还是不是天不怕、地不怕,能装无辜、能打架的沈之俏了?况且,就算是追男人,那也是各凭本事的好不好!”末了,又补充道:“你不好开口,我跟她说就是。”
“不用,还是我自己去说吧。”
自己的事儿自己做,幼儿园小朋友都懂得道理,二十几岁的自己也不能输。
柳静姝欣慰一笑,又叮嘱她:“不过你得把一些该说得先说个明白,钱,最重要的就是钱,一定得谈妥了,你晓得你自己的家庭情况,你哥还等着你养呢。”
何止他哥还等着她养,她爸还有几万的债款尾数也在等着她。
沈之俏笑笑:“明白。阿静,有你真好。说出来我心里舒服多了。”
她把头靠在柳静姝的肩膀上,心里头莫名地觉得踏实。
素来喜欢冷嘲热讽的柳静姝今晚也变了个人,摸了摸她的头,安抚道:“傻丫头,朋友不就是用来分享悲乐福祸的嘛,可是你这趟去是做他什么秘书呢?商务、财务,还是生活?”
“不知道呢,应该不会是生活吧,我今天撞到一个帅哥从他家出来,想来应该是他的生活秘书吧。”
柳静姝讶然,坏坏挑眉:“从家里出来?你怎么知道是秘书,不是别的。”
沈之俏露出一脸嫌恶:“不至于吧。”
说吧,两人默契地哈哈一笑,心照不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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