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没见雅雅好像又变漂亮了。”

略显轻佻又很正常的语调唤起了梵黎棠的一点点情绪，他突然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端详了一会儿。

对上他锐利的眼，童雅心跳都似乎挺止了跳动，不是喜悦的，是害怕，是恐惧。

梵黎棠也看出来了她眼底的情绪，缓缓磨蹭着光洁的下巴，微薄的唇缓缓蠕动，“还是一样无趣。”

“啧，这不挺好的嘛，你这人就是不懂欣赏。”孙尚琛摇着高脚杯里的红酒，冲着童雅举了举杯，而后一饮而尽。

童雅啊……孙尚琛还记得第一次见她的样子，柳叶眉桃花眼，野得很，白的好像会发光，好像掐一把就能出水儿，就是瘦的太过了，腰细细一小条，力气大点都可能折断。

要不是当时她撞上的人是梵黎棠，他可能就已经救下她了。

可惜了一个好姑娘，被梵黎棠看上了可不见得会是个好事儿。

想到这些，孙尚琛恍惚了一瞬。

一被放开，童雅就把自己缩成一团，尽量减少存在感，看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

梵黎棠透过高脚杯看她，眼里诡谲多变。

光透过玻璃发生的折射叫童雅有点不适应，虽然以前她也和梵黎棠出去过，不过地点都还算安静。

这里灯红酒绿的，妖魔鬼怪乱作一团。

再加上乔司说梵黎棠可能会把她当做交易商品和人竞拍，她就更加惶恐。

出卖身体这种事有过一次就够了，她不想再去另一个人身边作贱自己。

如果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她想，可能就是她的死期了。

“害怕？”梵黎棠放下杯子朝她伸出手，那只手干净白皙，骨节分明，是养尊处优的人才拥有的手，“过来。”

童雅抿唇，犹疑地靠过去。在隔着他还有半臂距离的时候她停了下来。

“嗯？”

“我没有害怕。”童雅俏脸紧绷，十指紧紧攥着裙摆，泛白的指甲昭示着主人不平静的内心，“你，是不是要把我送出去？”

空气都安静了一瞬。

“不可能的。”孙尚琛剥开一个龙眼，细细清理出果肉，打破了这份安静，“他那个闷葫芦虽然怪不过还不至于把自己女人送给别人。”

“你很了解我？”梵黎棠单手拽过她，力道大得她直接撞在了他怀里，他抬起她的下巴吻上去，一分钟即离，“记住这个感觉，等会儿的游戏你要是认错了人那后果，你不会想知道的。”

“不会吧？”他的声音不低，孙尚琛自然也听到了，“你不是一向不喜欢那些游戏的吗？”

“偶尔试试，不是会更刺激？”

梵黎棠拍拍衣服，童雅被他扔在了一边。

沙发的角落忽明忽暗的，光影间是童雅惨白的脸，连略显凌乱的发丝都充斥着落败的气息。

她真的很想问问他，他是不是觉得她很廉价？廉价到可以任由人侮辱都可以无动于衷，廉价到，只是一个游戏里任人摆布的玩偶。

可是她不敢。

她不可以赌。

她的选择，似乎就是没有任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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