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郎快我几步先走到马车旁,又再次伸出手中的折扇递给我,说:“无妨,一件小事罢了。”少年郎笑容淡淡地,仿佛是想要宽慰我,关于护送我一段路程的这件事情,对于他们来说的的确确就只是顺手之举而已。
“走吧。”少年郎转过身,好心地提醒我。
“恩。”我大方地点点头,握住他的折扇一起登上马车,自己又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也不知少年郎是不是因为我的到来有些拘谨,只见他自从登上马车之后便端正坐着,未曾开口多说一句。
“咳咳。”突然,这响起的几声咳嗽在局促的空间里显得分外响亮。
少年郎用手掩嘴又轻咳几声,看着我疑虑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我前几日天凉外出,不小心偶感风寒。”
“原来如此。”我又客气地问:“那可有请大夫瞧一瞧?虽说风寒不算什么大病,但是也马虎不得。”
“那倒没有,我的身子没有那么虚弱。”少年郎的回答干脆利落,令人原想继续交谈的心情顿时变得全无。
不过,要是真想闲聊继续,对于我来说倒也不算困难事。可惜心中烦恼,便也懒得开口。
见我不愿张口说话,少年郎好像也并不在意。
他用折扇挑开马车帘子,看着巷子两旁正值花期,竞相怒放的菊花,感叹:“前朝古人只称,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我瞧,牡丹太过俗气难为国色,不如这临江城人人都爱种植的菊花高雅脱俗。”
“公子说笑了。”我礼貌地打断他的话,笑着解释:“自古到今,牡丹就是众人心中的国色,这也是得到当今天子肯定。”
少年郎对于我的突然打断,脸上划过一丝惊讶。
我望着他,继续用轻松地语气说笑道:“再说菊花虽不俗,但终究太过于小家子气,只能在文人墨客之中受到赞赏罢了。”
“哈哈哈。”少年郎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朝我打趣道:“小姑娘,没想到你小小年轻,说起大道理倒是一套一套的。”
“让公子见笑了,我句句属实,皆是心中肺腑之言。”
这人虽然肯路见不平,义气相助,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有其它的目的。否则,无缘无故地何必要来强调临江城的菊花要比牡丹花更适合成为国花?
“小姑娘说得真好。”少年郎合手轻拍两声,笑着问:“我听说这临江城近日要举行赏菊大会?不知道此事可真?”
他的这一问,让我心中莫名一惊。我笑:“是的,今日便是赏菊大会的第一天。”
“这么凑巧?那我岂不是有幸能观赏菊中珍品?”还未等我回答,少年郎又笑着追问:“同你聊了许久,还不知小姐贵姓。”
“我姓苏,不知公子怎么称呼?”
“一木一子,姓李。”
木子李?李家?我屏住呼吸,心中对他的姓氏甚是震惊,难不成他是京都贵人?
“苏小姐,你怎么了?”李公子看着我忽然发白的脸色,关切的问:“苏小姐你没事吧?”
“啊,我没事!”我歉意地笑了笑,赶紧低下头掩盖自己脸上的异常情绪。
“那就好,苏小姐是女孩子自己的身子可得重视,不像我身为男子做个粗人就好。”李公子话完,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着我耸肩摊手。
他滑稽的行为逗得我忍不住发笑:“恩,你说的很有道理。不过前面就是街口,你可以将我放下马车了。”
“前面就将你放下了吗?你确定?”
“这有什么好不确定的?”我望向他清澈的眼睛,觉得奇怪又好笑,“前面可是大街!街上人来人往的,那黑衣人再猖狂总不敢青天白日就杀人吧?”
“那可不一定。”眼前的人沉下脸,分析道:“人来人往的,你不是更难发现躲藏的黑衣人?更容易被抓回去?”
“啊?不会吧。”
“怎么不会。”李公子对我的乐观很是不满,他严肃道:“你家人在哪?我送你回家。”
“这……”
“怎么了?难道你怕你父母亲见了我会误会?”李公子凑上我眼前,没由来的露出坏笑。
“没有,没有。”我看着在另一个人瞳孔中的自己,此刻小脸红彤彤,像是快要被烤熟的红薯,“那麻烦你送我去郊外的赏菊大会,我父母亲应该在那。”
“可真是有缘,苏小姐也去赏菊大会。”
“恩。”我不作回答,只是点点头。
李公子对我冷淡的态度并不在意,反而用眼神快速地将我从头到脚扫视一番,友善的笑道:“如果苏小姐不嫌弃,李某想送你一件外衫。”
见我一脸迷茫,他伸出手指向我身上衣服的多处破损和血污,解释:“若苏小姐就这么进去了,怕是旁人会说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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