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一开,略显嘈杂的院子,立刻安静下来。
陈错迈步而出,冲院外之人道:“诸位来访,未曾远迎,着实失礼了。”
“哪是君侯之错,是贫僧等有所怠慢。”寺主圆慧走近两步,合十说着,“恭贺君侯入道,自此超凡脱俗,不与凡同!”
秋雨子也笑道:“不错,当为之贺!”他见陈错看来,便又报了一遍来历。
“昆仑宗的道长?”陈错不由意外,他当然还记得周游子提到的昆仑大宗。
“不错,看来你也知道我昆仑大名!”秋雨子哈哈一笑,一副豪爽做派,令陈错不由心生好感。
秋雨子则凝神细观,见陈错散落出来的念头晶莹剔透,就知道他方才窥道基而守心,着实磨砺了道心,精神精粹,暗暗点头,就待提起昆仑之事,但背后的桃木剑却忽然一震,止住了这道人出声。
后面,几个僧人鱼贯而入,个个都冲着陈错合十行礼,言语恭敬。
陈错一一回礼,目光扫过几个僧人,察觉到几人身引而不发的厚重佛光,不由诧异,意识到面前几人,都不是一般人物。
圆慧便主动为他引荐:“这几位都是大寺的寺主、法主。”
白胡子僧人含笑道:“老衲龙华寺寺主法山。”
张举看着来人,正一头雾水,可听到了这个名字,还是神色一变。
他听说过这位法山大师,其人乃世家出身,学问通达,为众名士推崇,轻易难见,是建康城有名的高僧大德,张举曾随家中长辈拜访,却未能见面!
满脸络腮胡的僧人,也过来道:“贫僧崇福寺法主严守镜。”
这次轮到陈河色变了。
崇福寺不是无名小寺,在建康诸寺中也能排进前五,受京中达官显贵青睐,官宦家眷更是时常去拜佛,陈母正是其中之一。而且崇福寺僧徒众多,平日里陈母过去,莫说寺中座,就是维那僧都不是轻易能见!
再看这僧人,虽然容貌粗犷,但宝相庄严,自有威严,在这归善寺中,断然不会有人假冒。
“贫僧栖霞寺法主呐言。”表情木讷的僧人合十出言,他那面容看着有几分凄苦,可来历一说,连陈错都不免有意外。
栖霞寺可是一直传承到后世,在自己穿过来之前都香火不断!
再看张举和陈河脸色,更是神色剧变,眼神都闪烁起来。
相比起来,最后一个老僧介绍时,倒显得寻常了许多。
这位大师是圆慧出言介绍,然后过来合十行礼,为灵鹫寺的寺主,法号真听,修的是闭口禅。
灵鹫寺也是建康名寺,比不得前面三座,但这个名字,引起了陈错注意。
他还注意到,这位真听法师不言不语、不行不动之时,几乎难以被人察觉,便是感知念头扫过去,都要下意识的忽略。
“这兴许就是某种神通手段。”
心里想着,陈错再次与几位高僧一一行礼,但这次就要郑重许多。
“几位既来,怎么能不招待?陈海。”陈错吩咐起来,“令人打扫客室,招待几位。”
“喏!”陈海立刻忙碌起来。
陈错又对圆慧道:“寺主莫怪,倒有些反客为主了。”
圆慧笑道:“无妨,实是寺中怠慢了,君侯如果还需要什么,只管让人吩咐就是了,慧智,你也过去帮衬。”说完又道:“我等不该此刻来打扰君侯清修,不过几位师兄都对君侯很是敬佩,机会难得,所以过来拜访,几位师兄佛法高深,他们过来诵经,也有助于君侯稳固心境。”
“正合吾意!”陈错点点头,心下也有几分了然,知道今日过后,此处怕是难以久留了。
待得一番收拾,几人落座,陈错又将张举叫来,道:“这位乃是我的表兄,出身吴郡张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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