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伊洛娜撵了几次,詹闶也从兴奋头上下来了。自己的做法的确有点不合适,现在可不是只有一个固定女友和几个战友的二十一世纪了,大宅门里的女人们都盯着自家老爷,有些事就算再怎么开心也要收敛着点。
要说内院里玩起宫心计,那倒是不至于。可谁还没个心啊,时间久了难免觉得委屈,怨气没地方发泄总会出问题的。连宋小宝都知道要雨露均沾,可见这个公平对深宅大院中女人的重要性。
解决的方法很简单,不就是雨露均沾嘛,直接对各房的姬妾大行赏赐。和怀了孩子的伊洛娜肯定不能比,但也都相当够分量了,基本做到大家都能满意。
他这么做还真就对了,姬妾们对老爷不能怎么样,有怨念也得咽回肚子里去,可对上伊洛娜就不一样了。搞点小手段犯不上,但言语之间尖酸一点肯定还是会有的。随之牵连出来的,就是各院的丫鬟们都对伊洛娜的丫鬟横不是鼻子竖不是眼。
詹家的规矩,女人二十岁之前不能怀孕。可伊洛娜也不是内院里第一个被放开怀孕权的,她之前就有同住一个院子的伊莉娜在三月获得了怀孕权,七号院的奥多西娅更是在去年八月就开始了。
伊莉娜还好一点,两人住在同一个院子,平时都是一起侍寝,谁能怀上基本看运气。而且在同一颗大树上伐木两年多时间,彼此的关系也很不错,还不至于为这件事生气。
可另外那位就不一样了,奥多西娅被放开怀孕权要比伊洛娜早了快一年,下的功夫可是比谁都多,偏偏到现在一点响动都没有,还让最晚得到权力的抢了先,真是气得牙根都痒。
好在詹家是有规矩的,姨娘们没有虐待下人的习惯。家里各种摆设也都价值不菲,只要理智点的都不会舍得摔东西解气。
可奥多西娅就是不开心啊,一双绣鞋这些天不知道踩碎了多少鲜花。老爷那么喜欢自己,近一年里只要过来都会浇灌给自己,怎么这独自就不争气呢。
然后再想想,同院的露易丝过了今年九月也有怀孕权利了,到时候自己的机会又得分出去一半。就自己这个情况,老爷全力输出都不行,到时候可怎么办啊。
越想越气,有没地方撒气,只能瞄着鲜花下手。冲到外间搁临时物品的桌子旁,抓起几枝刚送过来还没处理的新鲜玫瑰,扔到地上就使劲踩。
却忘了自己还穿着皮质的拖鞋,脚一滑踩中了花刺,眼见着鲜血就从脚底板流到地上,这下更气了。
不过这妞儿也有点骨头的,硬撑着一声没吭,踮起右脚往墙边的多宝格走过去,准备自己找点药粉包扎。
大丫鬟静云正好推门进来,看见奥多西娅一瘸一拐的,低头又看了眼地上,是一小片血迹。
忙小跑着过去扶住了,语气带着心疼:“姨娘,您这是何苦呢。快到软榻上坐着,奴婢去拿药粉和棉布来给您包一下。”
刚搀着奥多西娅坐到软榻上,找了个坐墩把受伤的脚支起来,屋门就又被推开了,进来的是詹大老爷。
詹闶进了屋左右一打量,发现奥多西娅正以一个奇怪的姿势半躺半坐在软榻上,好奇地走过去一看,嫩白的脚丫子还滴着血呢。
赶紧蹲下来抱起脚丫子仔细看了看,两个应该是刺伤的小口子,有绿豆大小,伤得倒不算深。
问道:“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就把脚给伤了?这么大个人,走路也不说小心点。还有这都什么天了还穿着拖鞋,一点都不注意。”
然后又抬起头问丫鬟:“静云,你们是怎么干活的,地上都不处理吗?今天伤的是脚,万一摔倒伤了其他地方呢,我看……”
“不关她们的事,我自己不小心把花弄在地上,脚滑踩到的。”奥多西娅打断詹闶的话解释了一句,这也是詹家内院里的一大特点,受詹闶有错自认的影响,姨娘们都没有让别人扛雷的坏习惯。
詹闶回头看看,地上果然有几枝花,已经快要稀碎了,心中也就猜到了几分。不由得生出几分庆幸,对以大局为重的伊洛娜也更看好了几分。
伸手指了指奥多西娅身边,吩咐静云道:“把东西放这儿,我来包扎吧。你赶紧去吧地上收拾了,再把姨娘的拖鞋清理一下,记住出去什么都不许说。”
静云应了一声去忙乎了,詹闶先用酒精给奥多西娅的伤口消毒,再撒上白药用棉布条包起来,和现代社会的包扎已经差不了太多。
包好了,就把奥多西娅抱起来,一边往里屋走,一边笑道:“这么点小事而已,就气成这个样子?受孕这种事,不是说谁早就先轮到谁,更多还是看几率的。”
被詹闶抱在怀里关心,奥多西娅突然就忍不住了,泪珠子扑簌簌掉下来,脑袋往自家老爷肩上靠过去:“不是的,也不是和伊娜生气,我是担心自己,担心自己会不会有问题。以前听说,有些女人就不会怀孕。”
“傻瓜,整天不知道瞎想些什么。”詹闶快走两步,在里屋的软榻上坐下,把奥多西娅放平了头枕在自己腿上,看着她蓝色的眼睛道:“受孕最忌讳心急,心里不平静就会影响到身体,导致本来该有的成功几率降低。你应该学了一个成语叫‘欲速则不达’,就是说任何事都要循序渐进一步步地来,否则越着急越可能出现反效果。”
奥多西娅的眼泪还不停,在詹闶腿上蹭了蹭,哽咽着道:“可是奥丽娅很想为老爷生孩子,如果不能给老爷生孩子,就说明奥丽娅是没用的。”
呃?詹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才想到现在是十四世纪,现代社会里的一些观念在这个时代并没有生存的土壤。
低头在奥多西娅嘴角亲了一下:“好吧,这怀孩子呀,也是要有些计算的。之前老爷没在意这个,既然你这么想要怀一个孩子,那老爷就帮你想想办法,让你尽快达成心愿。”
跟了詹闶这么久,早已经对他的神通广大深信不疑。奥多西娅的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也不管脚上的伤口了,扑进詹闶怀里就是一顿亲。
亲够了歇口气,依然把自己挂在詹闶脖子上,很认真地问道:“老爷不是哄奥丽娅开心,是真的有办法,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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