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我们做得很好,假借赫克部落的影响,造成两族已经联盟的假象,最近的请求都少了许多,那帮混蛋果然怕了,这样很好,不过还不能掉以轻心,为了保护我们的家园,大家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因为一大清早她就找了个借口打发摩洛阿去泡温泉,趁他不在,几人围在坚都的帐篷里悄悄密谋这接下来的计划。
而这时听完她的话的坚都微微皱起眉头,疑惑道:“如果只是把他们困在这里就可以,那么为什么要和亲呢?”
“和亲?谁说要和亲了?”田秀用一种‘小老弟,你的思想很危险’的表情直看着他,义正言辞道:“我正统的儿媳可就在旁边呢,你要有这想法是你自己的事,可别拉上我啊,我不认的!”
“不是你说摩洛阿这次带着米雅来就是想要和亲吗?”
“对啊,是他想,可我又没同意。”
“还是说,其实你更想一些?”
她话一出口,刚才还抱着她撒娇“阿姆最疼我了!”的赵梓落立马眼神危险的瞪了过来。
可怜坚都本来想为自己辩解一下的,但他仔细想了想,发现田秀还真的没有直接提起过让他和亲,便是昨天摩洛阿步步紧逼,她也只说让米雅多带些时日,还说要她和赵梓落好好相处,但是她从来都没有说过同意这门婚事。
所以,他和摩洛阿都被骗了!
他后知后觉的一脸震惊的看过去,却见对方一脸得意的表情,“兵不厌诈!”
“这就是说话的艺术,也是汉人所说的‘谋略’,你要学的还有很多呢。”
自认自己就算再怎么努力,也达不到她这般‘老奸巨猾’,坚都认命的叹口气,默默的扛起‘花心’的黑锅,乖乖的倒了两杯奶茶给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人捧过去,一副受教的样子。
“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田秀捧着奶茶喝了一口,熟悉的香醇口感让她颇为想念那个对她来说已经有些久远、陌生的年代,听到他问,收回心神,指尖在地图上点了几下,颇有种挥斥方遒的潇洒和激扬。
“喏,地图上我都已经给你标出来了,都是自从和议之后来打探过的部落,由远及近,由大到小,清楚得很。”
“那些实力强的能够与我们一战的,大部分都在远处,但也因此他们不会轻举妄动,攻打我们的心也并没有那么重,所以只需要一些好处安抚就够了;就近处的这些,实力并不如我们,蹦跶的最欢的那几个,你有时间就去吓唬吓唬他们,就当杀鸡儆猴,量他们也不敢再乱来。”
这话说白了就四个字,‘远交近攻’,当年老祖宗玩过的计策她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不过虽然这么说,但最重要的还是时间问题,一来速战速决,二来一定要瞒着赫克部落的人,莫要让他们察觉,务必断绝他们与外部的一切往来,知道吗?”
“没问题!”先回答的是赵梓落,小公主一脸兴奋,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道:“因为米雅很喜欢汉人的东西,所以我们两个意外的很合得来,交给我绝对没问题!”
“很好,那么摩洛阿就交给我了,至于坚都你......”
田秀一一点过去,将任务分配到众人手里,等点到坚都的时候,却见他一脸愁容,她疑惑道:“怎么了,你是哪里还有问题,还是哪里不舒服?”
“.....!不,我没事。”坚都明显一副陷入沉思,怔了下之后才慢慢回过神,怎么瞧都绝对不是‘没事’的样子。
可他根本就不给她细问的机会,丢下一句:“我出去做事了。”就匆匆跑了出去。
“......哎,你干嘛这么着急......”
田秀皱起眉头,而抱着她正在‘充电’的赵梓落也跟着皱了皱眉,咕哝道:“最近总是看到他这个样子呢。”
“要么就是一脸忧伤的看着天空,要么就是对着马儿自言自语,傻呆呆的,好似中了邪似的。”
她其实想说他这样子更像是心里想着别人似的,但想想这个人绝对不会如此背叛自己,仔细想想,能让他这般牵肠挂肚的,除了自己和阿姆外,怕也就只有另外一个人了。
而田秀显然和她想到了一处,猛地拍桌而起,吼道:“不能再这样了!”,然后就直冲冲的朝多图的帐篷而去。
自那天坚都把人找回来已经过了好久,她也是在后来才知道,原来那天自己和坚都说话的时候,多图他就在外面,他听到林玉不仅抛弃了他,甚至还偷了布防图,被怕了赤那思部落,许是受了刺激,自那之后他成天要么就是瘫在床上昏睡,要么就是在去喝酒的路上,浑浑噩噩颓废的样子。
而等田秀找到他的帐篷时,一掀起帘子就被某种酒气混着不知名的酸臭味熏得往后退了一步,她没办法,只好找了两个人先将里面醉的不省人事的多图从一堆酒坛中挖出来,又找了几个人先帮着收拾一下,自己则带着人回了帐篷。
说真的,因为最近太忙,她也好久都没有见过他,印象中的多图是一个风流的金发美青年,但现在这个肮脏邋遢的醉鬼她绝对不认识!
而就在她把自己气的,甚至恨不能一把冷水直接将人泼醒的时候,一直睡得打呼噜的多图终于迷迷蒙蒙的睁开了眼睛。
“唔......我这是在哪?”他抬手揉了揉眼睛,不过很快就放弃了这个问题,“算了,酒呢?我要喝酒!”
这幅彻彻底底的醉鬼样气的田秀都笑出了声,尤其是在对方明明都看到了自己,却根本就当自己不存在,摇摇晃晃的,越过自己就要出去,她再没忍住,高声喝道:“你这般自甘堕落,可有为真的担心你的人想过?”
多图动作不停,一边高举着手臂摇了摇,不耐道:“阿姆,若您也是和其他人一样来劝我的,那还是算了吧,我这样也挺好,吃得香睡得足,什么都不用想,也不会烦,快活似神仙!”
田秀哼了一声,“那这么说,林玉的死活你也不管了?”
多图的脚步猛的一窒,空气中都似窒息一般安静,良久,他才凄凉一笑,“林玉是谁?我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他如何,又与我何干?”
“哦,是吗?那就当我是在自言自语好了。”这下,田秀反倒不急了,她挑了个位置坐下,当真如她自己说的那般,也不管有没有人在听,自己碎碎念道:“你这么急着糟蹋自己,总不是因为林玉对你始乱终弃,毕竟你就算再怎么自轻自贱他也不会知道,而且,他若当真是那等负心人,如今他都走了,你如何他又怎么会在意?”
“所以,你是恨他偷走了布防图,将赤那思置于危险之中,你自觉无言面对你的族人和你的好兄弟,才把自己搞成这样,你这是在用自己的方式恕罪?”
多图的背影僵硬的像块石头,垂在身旁的手早就紧紧的握做一个拳头,只是不知他是因为她戳破他的心事,还是她在他伤口上撒盐?
但至少,他不再像以前那般无动于衷,便是最好的事了。
于是田秀继续道:“若你是因为这个,那大可不必。”
“因为,那张布防图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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