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央一走,齐承倍受冷眼,欧阳致高低看他不顺眼,最让他没想到的是碌武门的弟子功夫不怎么样,攀爬绝对都是一流的好手。数十尺的高度,石壁光滑地透出了亮,全靠着一根细长的绳子往上爬,看着手都疼。
“齐公子,我们一起上吧。”晋安说道,晋安,大名欧阳晋安,是欧阳夫妇的儿子,也是碌武门的大弟子,谈吐举止颇为大气,在齐承看来比那个欧阳老古板要好得多。
齐承咽了口唾沫,紧了紧拳头,咬牙说道:“你们先上,我再等等。”
一个名叫孟朗的弟子如同猿猴一样吊在半空中着急地催促道:“你还等什么啊,再等群侠宴都散席了,师父师娘早都上去了,就等你了,我看你那细皮嫩肉的手是上不来吧。”
齐承咽了口唾沫,消化掉了这句怼人的话。
晋安轻声说道:“没关系的齐公子,你先上,我在后面帮你。”
齐承为了争口气,拉着绳子轻点足尖,飞身上了一个高度,动作无可挑剔。
孟朗看到惊讶地说:“你小子,轻功还不错。”
齐承从小跟世家子弟学武,学的都是些技巧精妙但力量不足的功夫,并非像江湖人吃苦忍耐地一板一眼地去习武,所以他深知内力不足,行走江湖不能和人硬拼。
没过一会儿,他便虚汗横流,晋安在他身旁时不时地帮扶着他。
孟朗嬉笑道:“原来是个花架子,还没到一半,你倒成了这副模样。”
齐承没工夫理他了,到最后,伤残弟子都爬了上去,所有人一起歇脚坐着在上面等他,他只能耗着往上爬。有几个女弟子不停地指着他,嬉笑打闹,齐承一副天生笑面,尤其混在江湖人的人堆里竟显他光泽玲珑的气质,让女弟子不时地就想盯着他看,一看就有些移不开眼。
欧阳致跟秦昭然说道:“以前的江湖儿女,个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功夫侠义兼备,你看看如今的江湖都是些什么人。”
“欧阳,你这人就是太老套了,虽然齐公子功夫差了些,但还算机智。况且还有萧落,赵明远二位,功夫显然很高强。”秦昭然道。
“哼!现在江湖上多是他这样的花腔公子,靠着花拳绣腿,耍些小聪明,就行走江湖,真是荒谬。
秦昭然道:“如今江湖确实不安宁,萧子楚大侠在时,侠义之士以其为榜样,旁门左道也有所忌惮不敢造次。现下江中一带的玄虚公子这等以制毒散毒阴诡手段立足江湖,以侠义之道立有美名的,也就一个赵明远。欧阳,你觉得此人怎么样?”
“这个人与身俱来的傲骨,颇有侠义之风,但缺少些豪气,不够坦荡。”
秦昭然点了点头,说道:“你还在为晋宁的死,耿耿于怀吗?”见欧阳致神色严肃,眼神空洞,秦昭然握紧他的手。
欧阳致转过悲哀,眼神变得一丝温暖转向秦昭然,勾了勾唇角,道:“昭然,如果……”
秦昭然阻止道:“没有如果,如果有,我不会一个人苟活于世,无论碌武门,还是门生弟子,我都不在乎,我只在乎你,无论生死。”说到最后,情深义重。
此时,传来远处齐承气喘吁吁地声音:“上面的空气真好啊,快让我坐会儿。”很多弟子见他终于爬了上来,忍不住过去消遣几句,他也不以为意,想当然地坐在地上。
齐承自顾提着要求,“麻烦给我拿点水喝!”“有手帕没有,借我擦擦手。”一些弟子没见过他这样功夫差还能时不时说笑的有趣公子哥,虽是奚落,但还是给他递这递那。
欧阳致轻咳了几声,瞟了他一眼,对众人说道:“既然都上来,就别愣着了,收拾行囊赶路。”
众人立刻不敢说话,赶紧整队有秩序地跟着师父师娘向前行路。
“就不能歇会儿吗?!”齐承嘀咕着,但也只能拍拍衣服跟在队伍之中。没走几步,他在后行人里又开始谈天说地,说说江陵的玲珑阁里的野凤凰是何等神奇的鸟,谈谈弘芳斋的八仙糕是如何美味,众多弟子光是听就馋够呛。没一会儿,他把碌武门的门人弟子大都认清楚了。
一队人走了一天一夜,欧阳致总是感觉周围有异动,但停下脚步又没什么察觉了。齐承话突然不多了,不时地往后看,心思越来越重,看了看日照西山,心中一惊,快步走向前拦住欧阳致,秦昭然,说道:“我们不能往前再走了,有些不对劲。”
旁边的孟朗没看出齐承凝重的神情,说道:“你少来,肯定是你累了,想要休息吧。”
秦昭然缓和了几分神情,善解人意地说道:“既然齐公子吃不消,我们就休息一刻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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