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奴婢未曾尝过,但奴婢今日瞧见陛下的早膳,多以咸食为主,且食用的不少,一番朝会下来,口中自然干渴寡淡,最适饮用一盏清淡温润的茶水。”
皇帝精明的眼睛微眯,说:“你很了解朕的口味?”
“回陛下,奴婢半月前调到长宁殿外侍候,三日前才奉茶的,虽然还不甚了解陛下的口味,但奴婢,平日里,也没少贪嘴。”
皇帝听出了她的意思,这是在说,虽然不了解他的口味喜好,但却了解这些菜色吃了之后的感觉。
她这话说的倒是也对。
皇帝笑了笑,收了眼中的厉色,说:“起来回话吧。”
容秀低着头站起来,说:“谢陛下恩典。”
秦如海侍立一旁,心里松了一口气。
皇帝手里把玩着茶盏,说:“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容秀。”
“容秀?”
皇帝的脑海里一闪而过什么,有些记忆太模糊,一时间难以想起来。
他又说道:“这个名字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这话是在问自己,也是在问别人。
容秀心里苦笑,您老人家日理万机的,怎么对旁的事儿记性也这么好啊。
她不好再装下去,生怕哪一天皇帝陛下想起来了,那她可就是欺君的大罪了。
哎,都是自己种的因果啊!
她提醒道:“后山,马场。”
皇帝眯了眯眼思索这两个地方,有些记忆越渐清晰。
秦如海偏了偏脑袋,什么后山马场?
难道说是……
“咚”的一声,茶盏被嗑在案几上,皇帝说:“朕想起来了,你是在后山上要抓蛇的女孩儿!”
容秀弯了弯眼,嘴角挂着无奈,看吧,迟早是会想起来的。
她说:“回陛下,正是奴婢。”
秦如海心中警铃大作,呼吸都不自觉的加重,还真的是这件事!
看来陛下已经全然知道了,陛下会怎么做呢?像处死那个宫女一样?
不行!
绝对不行!
阿秀是他的命啊……
秦如海完全沉浸在担忧后怕上,倒是皇帝的话,打断了他。
皇帝说:“真是女大十八变啊,以前的小女孩儿都长这么大了,抬头,让朕好好瞧瞧。”
容秀慢慢抬起头来,一双大大的杏眼水溜溜儿的,眉眼弯弯,嘴上嘿嘿的笑着。
在皇帝的眼里,面前这一张脸,与他八年前看到的那小脸,重叠在了一起。
也是这一汪大眼睛,眼珠子溜着光,笑起来时,像月牙弯弯的。
温情,这是皇帝第一次见到容秀笑的时候,脑海里闪过的词。
然而八年以后,他竟还能再见到这样一张温情的笑容,温暖而真挚。
皇帝看的有些入了迷,连容秀又底下头,他竟然也没注意到。
皇宫就算再大,皇帝要是想找个人,也不是难事,但他曾经没有刻意的去找过这个女孩儿。
为什么呢?
大概是觉得,人都是会变的,与其找到了之后失望,不如就把这一丝的回忆,留在最美好的时候吧。
可如今,皇帝心里却觉得有些可笑,原来这世上,还真的有人,是不会变的。
秦如海瞄着皇帝有些许失神,心里纳闷,这怎么与他想的有些不一样呢,是他漏过了什么,还是这丫头隐瞒的什么?
失神不过片刻,皇帝的眼眸里恢复了清明与锐利。
他盯着容秀的发顶,第一次觉得皇宫里的宫人们低头的规矩有些多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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