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和煦的阳光洒进房间,唤醒两枚紧紧相拥的梦。
施诗在衣帽间换着衣服,楚辞依靠在床头坐着,提高嗓音:“你与宋子衿见面,为何要约在拳击馆?”
施诗没有隐瞒:“揍人。”
楚辞笑容映面:“阿诗,会不会有一日也想要揍我?”
“看你表现。”施诗将自己昨天买的领带拿出来,递给他。
楚辞看着,没有立即接:“看来我这些时日的表现还算不错。”
“嗯,勉勉强强吧。”
他伸手握住领带,故意加大了用劲,直接将施诗拉近自己的跟前,右手的食指挑起她的下颚,眸光喜色:“阿诗,这礼太轻。”
施诗用力地推开他,站起身:“楚辞,太贪不好。”
“我不贪。我只是贪你而已。”
施诗将他的放在旁边沙发上的外套扔给他:“快起。早餐,我们去外面吃。”
施诗有些馋面了。每隔一段时间,对于外面的面条,她总是馋上一馋。昨晚,特意叮嘱让他今日不用早起做早餐。
施诗吃面,没有固定喜好,时而喜欢吃汤面,时而喜欢吃干拌,再加一份杂酱,偶尔还会加一点煮得软糯的豌豆,将所有的调料与泛着淡淡黄色的面条搅拌均匀,酥香四溢,能在一日之晨以它最毒辣的功力刺激你的味蕾,将桂城这份应有的特色,灌进你一日生活之中,挑起你对它的那份深沉热爱。若是能配上一碗清香的豆浆,既解了它残留在你口中的麻辣,又让你吸允了另一份鲜美。
楚辞倒不是爱好吃干拌,吃面往往以汤面为主,偶尔会加牛肉,也会有肥肠。小区外面的这家面店,开了许多年,属于桂城的老字号招牌,施诗还未搬来这里时,便早已在这一片区扎根发芽。它陪着它从当年的人迹罕见一步步发展到了如今的繁荣,如今更像它不可或缺的伴侣。
吃完面条,两人站在路口,楚辞笑着说:“打不赢,给我电话,我去帮你。”
施诗道了一声好,便钻进了车里,扬长而去。
楚辞看着那渐渐消失在道路尽头的车身,陇上了担忧。但也没有想过要劝说。他想,对于宋子衿如此的纠缠,或许这不失为一种斩断他想法的行为。即便不行,也算是发泄了这些时日来,她心底的怒火。故而,踏进君合的第一件事,便是让周淼把自己下午三点以后的时间空了出来。
施诗的疏远,是很让宋子衿受伤的。他也会劝说自己不要再以自己得热情去碰撞她的冷淡。然而,过去的宋子衿总是不放过他。于是,这段时间以来,除开画图设计的时间,他回钻进酒吧,为自己的寂寞寻取一份欢愉。事后,却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解脱,反而更加被过往拘押。
曾经的宋子衿就似套在他头顶的那轮紧箍圈,若不解,会时时刻刻将他折磨。其实,不过是如今的他无法接受过去的自己罢了。
今日,他的心思全然没有在工作上,想的全是下午与施诗会面的事情,想着要如何述说,才能让自己与施诗冰释前嫌?
徐翔敲了几声,才将他的思绪拉了回来。对着门口,道了一声进。
“先生,这是名扬房地产递过来的合作意向。”
“先放这儿吧。”随着宋子衿与徐氏合作的传开,他的名气渐渐在桂城传开,找来想要与他合作的单位也在慢慢增多。
徐翔放下资料,便退了出去。
这段时间,宋子衿注册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租下了一层楼的办公区,相关人员也陆续招聘到位,是要长期在桂城定下来的样子。
母亲几次打来电话询问他何时回去?
他总是避而不答。皆因,他知道他们所想要的并不是他真的回去,想要的不过是他银行卡上的那一串数字。对于母亲家庭一家的索要,像是在纵容他们的欲望,更像是在修复自己多年的那份深藏在心底的自卑,以及那份渴望被人关注的愿望。
他甚至问过徐翔:“如果自己没有今日的成就,他们是否还会如此惦念他?”
这话题,徐翔不好答,只是沉默。
答案在他心中,苍凉了自己。
宋子衿早早的便离开了工作室,还带了几分急促。他没有立即驱车去拳击馆,而是特意拐去了城中一家古老的卖山楂糕的店铺,经过这些年的发展,整间店内的气氛被焕然一新,变得大气而敞亮。
价格自然也往上翻了数倍,他买下来几斤山楂糕,忘记了要去尝一尝,是否是施诗记忆中的味道?
当他提着山楂糕到拳击馆时,施诗已经换好了衣服,与教练在台上练着。见他到了,施诗停了下来,与教练说了两句,便看见教练退了出去。
对于拳击这样带了暴力性质的运动方式,他一直不喜欢。自然也没有要与施诗进行一场力量上的角逐的打算。他没有换衣服,提着山楂糕钻进围绳擂台。
可当他刚刚站稳,便迎接了施诗狠狠地一拳,直接匍匐在地,手中的山楂糕也被他的手掌碾碎,发出了淡淡的酸涩味,就如同他与施诗的关系,不管如何修复,也只能是那碗馊了的饭菜,无法再激起施诗想要吞咽的食欲。
他撑着地面爬起来,施诗又是一拳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没有刻意避开什么地方。她的拳是不长眼的刀枪,那是年少宋子衿对于自己的出卖,也是如今宋子衿对于自己父母的那份利用。后者更为让她愤怒与难以容忍。
施诗每次的挥拳都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将心底对于宋子衿的怒火如数发泄,不担心是否会真的打伤了他?因为她不过是学了他待人接物的方式,不管自己的行为与言语,会为对方带来何种伤害?毕竟,以德报怨,她一向不知道该如何去贯穿实施?
宋子衿感觉到老眼昏花之状,他双手抓着旁边的绳索,想要开口唤醒施诗的理智。可是每次他的言语还未出口,便又一次迎接了她的一拳,将他重重的打倒在地。渐渐地,他也生了怒火,出手对施诗进行还击。只是,自己受了伤,没了正常状态之下的武力,自然不是施诗的对手。
他瘫坐在地上,目光直直地迎着施诗的拳头,给人一种生无可恋的悲情状。可就在距离他眉角只有一寸之时,教练及时出手制止了施诗:“阿诗,不能再打了。”
施诗注视着他脸上的伤,单膝跪地蹲在他跟前,手臂搭在膝盖上,话语是比拳头更伤人的狠绝:“宋子衿,你我本来在各自的世界里面生活的好好的。你做你风光无限的设计师,我教我的书。可惜,你非要插进我的生活,来扰乱我的平静,打扰我的父母。你知不知道,我从未像现在这般厌恶过你。我从不后悔什么,可是我却后悔自己当年真心待过你。”
宋子衿低下头,失了那份看着她的勇气:“阿诗,如果当年我没有懦弱,现在的你有没有可能爱上我?”
“不会。因为即便时间真的倒退,你依旧是当年的宋子衿。”
“阿诗。”
“宋子衿,有没有问过自己,你真的是爱我?还是只是想弥补当年的施诗?”
对于这个问题,宋子衿一时无法给予准确的回答。因为这也是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困扰这他的谜题。就如施诗所言,此时的他,无法看清自己的心底,对于施诗的情感,到底是爱情居多?还是愧疚居多?
如果是愧疚,为何会频频想起?
如果是爱情,为何会缺少了那么一份该有的心动?
可是,心动又该是怎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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