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龙打着哈哈,道:
“不是不相信兄弟你,只是这种事情,搞得越清楚越好,以免哪天阴沟里翻了船,毁了咱老李一世英名!”
旁边的孔捷也点点头,很赞同李云龙的谨慎,出兵无小事,小心为上。
晚上,杨牧给李云龙打了一盆热水泡脚。
做为警卫员,除了保卫首长的安全,平时的衣食住行,端茶倒水基本上都得操持。生活、秘书、保卫相结合的这么一个职务。
“团长,您试一下水温怎么样。”
李云龙将脚泡到木盆里,舒服的呻吟了一声。
“真得劲儿!”
泡脚的热水不能太温,否则根本不能感受到热度刺激皮肤肌肉带来的舒缓感。
李云龙小时候为地主家放羊,长大从军后随军长途跋涉辗转千里,脚后跟、脚底板的老茧一层又一层,异常厚实。
拿手试着差不多的水温,用来泡脚是不行的,得用试着就特别烫手,这样的温度才能透过老茧,带来刺激。
看到李云龙满意水温,杨牧脸上也挂着憨笑,真真一个魏和尚。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李云龙瞥了杨牧两眼道:
“和尚,有屁快放,有话快说,别在这儿吞吞吐吐,老子看着你那个难受劲儿!
浑身都不得劲儿,甭提泡脚了。
赶紧说。”
“团长,张营长要是去万家镇找活儿,我也想去,您也让他带上我怎么样。”
“平时说话都是你啊你的,怎么突然跟京片子似的您啊您的,感情是有事啊!
看在你这么会见风使舵的份儿上,你求的事,我不准!”
“啊!”杨牧顿时愁眉苦脸。
李云龙装作没看到的样子,脚丫子拨弄着盆里的水。
“说说,怎么想到这一出的。”
杨牧苦着脸一摊手,道:
“团长,我跟着您是想打鬼子的,现在一时半会儿不能打鬼子,退而求其次,能打伪军我也愿意啊!
一段时间不摸枪,我这手就痒痒。”
“你小子不错,虽然滑头一点,是个诚心打仗的。行了,哪天张大彪出去,我让他带着你。
不过,出去了可得听从张营长的命令,不许胡来。”
杨牧啪的敬礼,道:“是!我要是不听命令,您就毙了我!”
李云龙看着咧嘴笑的杨牧,心下有些感慨,仿佛看到了当年在老总身边当警卫员的自己。
也是揣着以为别人看不明白的小心思,端的让人发笑。这种见缝插针请求出战的样子,就更像自己了。
几天之后,李云龙和孔捷听完张大彪的汇报之后,商量了一下,一致认为可以动手了。
“张大彪,我再给你一个高手,行动中说不定能够发挥重要作用。
魏和尚,进来!”
杨牧在几人面前站定。
“和尚,跟着张营长听从安排!出发吧!”
几人啪的互相敬礼,杨牧跟着孔捷和张大彪大步流星的朝外走去。
一营三百多人,已经整装待发。
孔捷一声令下,部队有条不紊的开始出发。
一路急行军,杨牧背着长枪,跟着部队来到万家镇五里之外的土丘凹子隐蔽。
除了撒出去的情报警戒人员,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等待命令。
伪军的一个骑兵营,就驻扎在万家镇的边上。也是因为镇子里没有这么大的地方,为三百多匹军马设置马圈。
只有镇外大片的空地,才能安置下这么多的马匹。
对于一营的战士来说,更方便行动突袭,算是一个好消息。
孔捷和张大彪用望远镜窥探了敌情之后,正在商量对策。
对于能不能战胜伪军的一个营,孔捷和张大彪都有十足的把握。
即便孔捷在前些日子在小鬼子手里吃了大亏,面对同等兵力的伪军,也是碾压之势。
目前唯一让两人感到苦恼的就是,在战胜伪军的同时,如何保证马匹不会有任何损失,或者尽可能的减少马匹损失。
毕竟,这次行动的主要目的就是获得军马,一切的行动都是要指向这个问题。
孔捷的烟袋锅都换了三锅子的烟丝,还是没有商量出来一个稳妥的方法。
一直不得头绪的孔捷有些烦躁,抬头就看到了旁边欲言又止的杨牧。
没好气道:“魏和尚,有话快说,有屁快放,扭扭捏捏跟个娘们儿似的,看了就让人生厌。”
“孔团长,张营长。
我倒有些想法,就是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低头看着地上用木棍画出草图的张大彪闻言,与孔捷相视一看,都看到对方眼神中的“让他试试”的含义。
孔捷吧嗒了一下烟袋锅,谆谆善诱道:
“和尚,咱们路的队伍,讲究的就是民主,跟你原来待过的中央军官僚作风可不同。
大家就是要畅所欲言,共同参谋。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
别顾忌,有啥想法说出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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