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松一口气了。

只是十几息的时间，四人便已经来到了河边。

鸿合打了一个手势。几个人止住脚步，在河前停了下来。

众人微微一愣。

“还磨蹭什么，不过河吗？”张寒问道。

鸿合：“这条三道湾河，可没那么容易过。那位老爷的目的，也只是赶我们到这里而已。不用着急。”

说话间，从山上扑下来的大火，渐渐弱了。而后慢慢消失。就像是有什么怪物在控制着这场大火。

只是山火之后留下的余烬，依旧浓烟滚滚。

被绑在身后的李若林已经彻底昏死过去。鸿合把他解下来扔在脚下。

“你要是想帮点忙，就给看着这小子，别让他死了。”

“河里有古怪？”张寒还不死心。

“不一定有，不一定没有。”

鸿合举起宽刀，朝着身后的兽群走去，不准备再解释什么。

随后一些奇怪腔调的声音和字眼从他的喉咙中喷薄而出：时而咆哮，时而呜鸣。

群兽见到大河，听到鸿合的声音，都分头向两边跑去。有善泳的，扑腾扎进河中。来骚扰他们的很少。

即便是有，也不是鸿合的对手。文晓走上前去。站在鸿合身边。

“为什么群兽会突然出现，为什么会有大火？”

鸿合瞥了一眼文晓。张开嘴无声地笑了笑：“那位老爷不满意。嫌人少。”

“嗯？”

“进山的人少，而且资质太差。它想弄死你们。全部。”

“那个老爷，它有心智？”

“比你们聪明。”

文晓暗暗称奇。他知道魔兽，却不知道这些凶怪之物，居然有如此强烈的心思，甚至爱憎。

“红梨和北海，你应该见到了吧？”

“雾刚起，那和尚带着那女孩就跑了。论起逃跑的功夫，那和尚比你强。”

原来如此，文晓微微放心了些。

“使长刀的那个女孩是谁？”文晓又问道。

“那应该问你自己。”鸿合毫不客气。“谁要杀你，你应该比我清楚。”

有一只魔狼冲了过来，文晓刚要上前。却被鸿合抢了先。

宽刀轻轻一飘，斩掉了魔狼的耳朵。魔狼吃痛，知道鸿合不好惹，掉转头朝着文晓冲来。

文晓刚祭出魂刻，想要将其轰杀。却又见鸿合一纵身窜了过来。说道：“留它一命。”一脚蹬在狼的后腰。踹了出去。

随后，鸿合又吼了些复杂难鸣的声音，像是在与群兽谈判，又像是在警告。——那是荒原人常年与魔兽打交道总结出的兽语。

围在外围的七八条狼灰溜溜的跑了。

鸿合吼完，转过身来，说道：“好了，一时半会，不会有东西敢过来了。”

鸿合放下宽刀。找了一块大石坐了下来。喃喃自语：“那个皇子，到真是没见着。但又感觉，那家伙可没那么容易死。有点意思。”

——说的是，药风皇子。

而此时，大河边的同一岸，另有八支队伍也到了。

人们聚集在河边，看着走向水中的两个荒原大祭司。

那两人目光深远。口中念念有词。极为小心和虔诚。

“现在怎么办？”文晓也找了块石头坐下来。

“等。等他们解决了河里的东西。等他们和大老爷谈好了价格。”

“可以说得明白点么？”文晓隐隐猜到了，但不敢确定。

“我们要一个小小老爷的命。大老爷嫌我们出的价码太低。把我们赶到这里来，给我们一个警告。又或者，想把我们全都杀了。”

“这是魔兽么？还是人？居然……”文晓啧啧称奇。

“活了两千六百年，就是一只兔子，也会比人聪明强大！更何况是那玩意。”鸿合说话带着微微的怒气。

文晓讨好似的，扔了一点吃的过来。“我还有个问题。你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进山？只是为了赚钱？”

鸿合眼中寒光骤现，仿佛是要吃人一般。“这不是你该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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