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姑早就惦记着走了。但不知为何,却又有些舍不得,又踌躇了几日。
驯刻人对雷有天然的敏感,所以自然对彼此的存在也十分敏感。八仙楼那一场豪赌之后,她就已经确定文晓的身份。只是她没有将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一个小小世家,怎么配知道这种事。
当然,她如此做,也有一部分驯刻人惺惺相惜的感情在里面。
——驯刻人太少了。驯刻的雷太珍贵了。全天下哪个人不需要驯刻人?就算是皇者也是如此。
他们太有理由自命不凡了!然后他们之间便会天然地产生亲近和友好的情绪。灰姑也许自己都没发现,其实她如此讨厌这个小城,讨厌这趟出行,但还没离开有一大部分其实就是在等着文晓。
等着能和这个与自己有相同能力的后辈,再多说几句。
——她等到了。
吱呀一声。
张家偏院的门被人推开了。张自在恭恭敬敬做了一个有请的姿势,而后低头退下。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借着月色的掩护,文晓终于来到了张家。
灰姑有些讶异。毕竟她是无敌门派来的,应该算得上是半个敌人。
“你不该来,年轻人。”
灰姑从屋内走出来,侍女已经被她打发走了。
这间偏院有些庵院的味道,高树林立,院中间摆了一张石桌。文晓大大咧咧坐到桌前。
“我说了,你太谨慎。人上了年纪就会变得胆小。”
“你不怕我把你的身份,告诉无敌门?”如果灰姑真的这么做,接下来迎接文晓的就是无数****,就算有天云宗护着,恐怕他也活不了多久。
文晓却浑不在意:“要告诉,你早告诉了。现在做什么也晚了。”文晓看着走过来的灰姑的眼睛,夜很黑,看得并不真切“再说,你怎么可能真的甘心受他们驱使?”
“哦?”灰姑微微一愣“不甘心,我也不是也来这里了么?”
“别装了,我就是驯刻人。我了解这种心态的。一宗之基石,不论多辉煌的建筑,都是由此而立。怎么可能没点心高气傲的情绪呢?”
“呵呵。你倒是坦然。给我一个不揭露你身份的理由。”灰姑说着,也坐到桌前。手中抱着一只花猫。猫很乖巧,似乎已经睡着了。
“呵。我猜,你有后辈在无敌门吧?”文晓漫不经心地说着,却用余光瞟了灰姑一眼。“无敌门能拿他要挟或者说驱使你,那天云宗也能做到。”
灰姑不动声色。
文晓继续试探着:“据说我所知,年轻人养猫呢,通常是因为爱心泛滥。要是到了您这岁数才养,一般来说,只有一个理由。——老无所依、惦念亲人。”
灰姑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花猫抬了抬头,又睡了。
“你在威胁我?”灰姑斜对着文晓,看不出情绪来。
“不,我在帮助你。”文晓说得很真诚,“天云宗与无敌门早晚会开战,帮你那个后辈手里攥着一个天云宗的驯刻人,总没有坏处。”
这个理由确实难以拒绝。灰姑心动了。事实上,她也有这方面的考虑。
“你倒是真会油嘴滑舌。”
“不。是聪明。”
“好,我答应你。不会揭露你的身份。”
“这可不是我来到这里的目的。”文晓抬头和灰姑一起,欣赏月色。“给我那个人的名字,我要知道,到底是谁在弄文家。”
灰姑的身体微微颤抖了一下:“让我保守你身份的秘密,倒还说得过去。但现在却又鼓动我叛向你,有点天真了吧?”
“我肯定能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早或者晚的事。你想过没有,他找你来楚城,也许根本就不在乎你会告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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