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晓也懵了,心说,这老头什么意思?逗我玩呢?
“要不是师父交代,我都不一定进这个门。以前最多两三下,这次你愣是铛铛铛连敲十八下,不就是为我敲的么?当我傻么?总共也就进这个门一个多时辰,我就要为你们出头吗?我和你很熟吗?”
“最好笑的是,我为什么要上位?为什么要出人头地?能不能,不要高高在上地替别人打量一切,颐指气使地替别人决定一切?老子很讨厌被胁迫。”
呵呵。宗主笑了。被气笑了。
他忽然想起,两个月前师兄的来信,以及书信中,给这个即将来到天云宗的孩子下的“判词”——
缺点:顽劣、非常逆反,遇事极喜欢反着来。更不愿接受别人的“指使”。
优点:脾气很臭,极高的天赋。以及…………
宗主心说,面前这孩子还真的很难管啊。他笑了,这次是欣慰的笑了。他突然想到了,在世俗中著名的“行云驹”。
——那是被人类驯服的魔兽。
老而成熟的行云驹,自然是好。但若要说俊美,说跑得快。必定是那个蛋蛋还没被敲扁的“年轻驹崽”!
举凡天才,脾气都不太好,而且往往行事乖张。至少从这点来看,文晓确实还没被煽掉,他很欣慰。
那好吧,既然如此。我便赌一把吧。宗主心想。
其实从李三元喊着拿走天书,到宗主询问文晓的意见,再到两人互相眨眼,传递自己的想法,不过几秒钟。
几秒钟后,宗主便决定,下注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个赌局了。
宗主叫望贤,是远近闻名的赌鬼,一生嗜赌。
雀牌、九牌,甚至五人棋、跳跳棋,都能赌。就在昨夜,还赌一夜的花牌。不管是豪掷千金的赌局,还是三两个铜子的赌局,他都爱玩。只是为了赌。
而这一次,赌注将超过任何以往的经历,他不但要赌上自己的身价,还要赌上自己的过往的荣誉,赌上师祖遗志,以及……天云宗的未来。
手中那卷金灿灿的卷轴,那是天云宗的至宝,灵域五大国无数小国,皇亲国戚贩夫走卒唯一看向天云宗的理由——天书。宗主把他交到了文晓的手里。对他说:
“拿去吧,看你喜欢。你随便处理罢。”
轰!天云宗人,炸开了锅。宗主真的糊涂了吗?他在干什么?!他怕无敌门了吗?更神奇的是那个忤逆不到的小子,居然真的接过去了?!
“哦?那好。”文晓接过天书,耸了耸眉毛,意思是,你别激我。
宗主也微微一笑。好似全不在意。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文晓一个转身面对无敌门的众人,似乎真的准备把这件至宝交出去。
此时的场面,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就算是无敌门的长老们,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会进行的如此顺利。
刑罚长老舞天机,虽然对宗主的做法满心狐疑,但还是准备去接下这件东西。却不料被李三元抢了个先。
出风头这种事,哪可能少得了他。百年大典上,门内觉醒金龙天刻的天才弟子,当场献宝。这已经不仅仅是屈服,甚至算得上是谄媚了。
李三元这一接,接过的就是天云宗的至暗时刻。也是无敌门的无上荣耀。
啧啧……这天书与荣誉似乎唾手可得。真美。
文晓手捧天书走向无敌门,宗主嘿然无语面带微笑。两个人就像是攥着“皮筋”向两头拉扯的小孩子。谁都没松手,但谁也不肯示弱。
文晓每向前走一步,皮筋便被拉长一分。
宗主每沉默一个呼吸,皮筋又被拉长一分。
于是,皮筋便被越拉越长、越拉越长,也越来越危险!
而此时,帮着他们拉扯这根皮筋的又多了一个人。——李三元。
“嗬!天云宗倒真是识时务,懂大体呀。”
“哈哈哈哈,按理说,我是没想到这么顺利的。可不曾想,宗主老迈,弟子软弱。天云宗堕落至此,真是让人喟叹。要是登高一呼,战一场,我倒真要高看你们一眼了。”
“可惜呀,可惜。”讥讽之词源源不绝地从李三元的嘴里蹦出来。
李三元:“你叫文晓对吧?这位天才,我很欣赏你这份懂事。那位,是你的父亲吧?”
文晓沉默行进,这时候突然抬头横了李三元一眼。
“不要奇怪,无敌门要想在这么个小破城,拿到一份选拔名单,是很简单的事。”
“文牧业,你有个好儿子呀。做生意的对么?以后无敌门的生意,可以多留给你一些。”
砰!就在一刻,皮筋断了!
文晓停下了向前的脚步。抬头看了一眼天空,而后撂下眼帘,咽了唾沫。四湾知道,师兄已经开始生气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乱说什么。
可李三元没有停,作为无敌门的天才,也作为一个小人得志的典型,他这短短的十八年,做过无数错事,说过无数错话。他当然不介意再多说一两句,但他最不应该的就是说错下面这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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