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晨奕打着秦彤给她的伞,走入疗养院后面这个独立的院子。
院子里种着不少桂花树,远处还有一个竹子编的小圆桌和几个小凳子,下着小雨有着些许的朦胧,但可以想象到阳光正好时,坐在树下盛着荫凉,喝点茶水,应该也是惬意至极的。
石子铺的小路曲曲折折的通向主屋。
这里的布置尽可能的复制了秦炀给冉悠布置的院子,甚至让苏晨奕有了一种回到过去的错觉。
苏晨奕的目光错过院子中几处隐蔽的摄像头,以及栅栏上微不可见的高压电网。
脚步停在小别墅的门口,苏晨奕看着近在咫尺的门铃,却仿佛失去了全身的力气,无法下手。
直至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苏晨奕才猛然间回过神来。
“不进去吗。”秦彤刚停好车,走回来就看到苏晨奕站在这的身影。
微微攥紧拳头,苏晨奕侧身让开。
秦彤回来了,她就不必按门铃了,这个门,由他来开。
秦彤深深的看了苏晨奕一眼,在密码锁上输入密码,并没有避开苏晨奕。
秦彤带着苏晨奕进入室内,拿出拖鞋,递给苏晨奕。
厨房内真在做饭的保姆听到声音走了出来。
“先生,您回来了。”这是一位看起来四十多岁的干练女人,还穿着布艺围裙,长发挽在身后。
看到秦彤领了人回来也没有多问,而且默默地又回到厨房,不过不多一会就又添了一套餐具在餐桌上。
“冉悠在二楼,”秦彤率先走向楼梯,“现在去,还是一会去?”
“现在。”苏晨奕跟在秦彤身后走向二楼。
上楼梯的每一步,都仿佛格外沉重。
“咚咚。”秦彤轻轻敲响二楼走廊最后一间房子的门。
“进。”微微带着沙哑的女声从门内传来。
秦彤推开房门,示意苏晨奕进入,他就不去了。
苏晨奕看了他一眼,然后沉默着走进房门。
门内的房间以灰色为主调,黑色的大床,灰黑色的窗帘,浅灰色的壁纸,整个房间显得都有些压抑。
一道消瘦的人影坐在轮椅上,在靠近窗户的位置。
“小奕,你来了。”冉悠回过头,微笑着看向苏晨奕,“你好久都没有来看我了呢,是不是把我忘了呀。”
冉悠笑着,语气中带着亲昵,双眸微笑着普通月牙一般,双手转动着轮椅,好像在努力把轮椅转向门口。
苏晨奕沉默着上前,但还没走两步,就听一声尖叫。
“你别过来!你走!你滚啊!”冉悠突然之间双目爆红,抓起轮椅把手上拖着的水杯就砸向了苏晨奕。
苏晨奕没有动,冉悠已经在轮椅上坐了近两年了,虽然身体不复从前,但方向还是极准的,水杯重重的砸了苏晨奕的肩膀上。
苏晨奕从重症监护室中刚醒来时,听到秦炀离开的消息,不顾自身健康就去看了冉悠。
那时的冉悠已经的得知了秦炀去世的消息一个星期了,尝试了无数种自杀的方式,但被人二十四小时监控起来了,并未成功。
后来,是苏晨奕和老大申请了单独和冉悠谈一次话,两人进行了长达一个小时的交流后,冉悠放弃了自杀。
但她的状态也一直未曾调整过来,无数的心理医生和催眠师也无法让她放弃过去。
他们接受过最残酷的心理训练,即使是深度催眠也无法对他们起到太大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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