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响午时,胡三娘抱着两轴画卷,风姿摇曳地自东市街头拐进杏花坊。
后头跟着的何小鸭,一手提着个食盒,一手拿着跟冰糖葫芦,边走边舔,两眼享受的眯成条缝。隔着三米远的胡安,推着辆板车,上头鸡鸭鱼肉,瓜菜蔬果应有尽有。
等三人离着苏苑半里地的时候,就见着个穿着道袍,束着道髻,留着花白山羊长须的老道,急急忙忙地领着苏凤起从苏苑大门出来。
“贺司茂,贺真人!你又领着我家公子去哪?!”
贺真人闻着声,转头时就见着胡三娘几步就从百米外走到跟前。
暗自感叹下胡三娘“缩地成寸”使的愈发不带烟火气的同时,连忙回道:
“胡娘子,西市哪儿有人生了怪病!”
“老道和三位县中大夫束手无策,便急忙来苏苑请苏先生走一趟。”
胡三娘见苏凤起朝自己点了点头,也就将道让开,嘴里嘀咕道:“三天两头烦着公子,还让不让人清净会儿。”
声音刚好能让贺真人听着,他回了胡三娘个歉意眼神,便风风火火率先领路。
苏凤起似笑未笑看了胡三娘一眼,忽的,他转头朝着何小鸭喊道:
“小鸭,再吃糖,你牙儿都要坏了!”
何小鸭赶忙一手将葫芦串藏在背后,一手捂住嘴巴,里头含着的红枣甜丝丝的,想咽又太大个了,想吐又舍不得,急的眼泪都出来了。
见何小鸭那副窘迫的小样儿,苏凤起心情大好的笑着跟上贺真人。
胡三娘见这两人,大的跟小孩儿样;小的又一脸委委屈屈,“噗呲”一声笑出声。
她想了想,怕苏凤起此去吃了亏。见左右无人,便将画轴收进戴在手上的玉戒里,朝着后头的两人说道:
“你两自个将食盒里的饭菜分食了,我跟着公子去看看。”说完,追着苏凤起去了。
就这么一小会儿,苏苑门口就剩下何小鸭和胡安两人,面面相觑。
“小鸭,进去吧。”胡安杠起板车,催促了下何小鸭,就跨过门槛。
“好的,大兄。”何小鸭踌躇着等看不到胡三娘身影,才满脸失望地进了门。
……
西市,仁生医馆。
熙熙攘攘瞧热闹的人群,将医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医馆里头三个大夫坐在堂前,看着被堵着嘴,死绑在床板上的病人,却是个着阑衫的俊秀书生。其家属小厮堵在门外,焦急的往街头望着。
“行医了快一辈子,头一次见着这种病人。”其中一个年老大夫抚须开口说道:
“吴老前辈说的极是,瞧他目露惊恐,神魂亦无碍,可偏举街曲肢伏地,追鸡撵狗还咬人,浑似凶猛虫豸。”另个中年大夫眼露迷茫说道。
“贺真人灵符驱邪祛病,亦不见他有所好转。那传的神乎其神的苏先生,能耐还能比的上贺真人?”最后个约莫三十出头的大夫,颇有些不服气地插嘴道。
“俞大夫,慎言啊!”吴老大夫赶忙劝道。
“苏先生厉害不厉害,我倒没真的瞧着,但他家胡娘子却是真的厉害!”
“江大夫,这会看的是医术,可不是和胡娘子比拳头!”
俞大夫话一出口,吴老大夫和江大夫齐齐对视一眼后,便低头喝茶,不想再搭理他。
“来了!来了!”
“快让让!胡娘子也跟着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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