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白在《蜀道难》中写道:“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现如今李太白还未出生,可剑阁却是古已有之。
余明牵着小母驴漫步在狭窄险峻的蜀道之上,身后五十步是鬼鬼祟祟的侯希白。
自上次话题不欢而散之后,他便转明为暗,不敢再光明正大出现在余明身旁,只敢在后面鬼鬼祟祟地跟着。
余明无所谓,只要他还跟着,还没断掉石之轩的线就行。
他眺望着前方若隐若现的剑阁县,这是入蜀的第一道门槛。
又转首凝望着眼前的剑门山,这是剑阁的门户。
剑门山巍峨而壮丽,直直矗立在蜀道之上,如门之僻,又如剑之直。
剑门山又分大剑山与小剑山,两山紧密相连,横踞蜀道,如两扇左右大门。
而唯一的门户便是两山之间的一道缝隙,宽约20米。
20米的山隙之处,又坐落着一道雄武城关。
城关高约三丈有余,横踞了整个山隙之间的蜀道,城关大门则有四米。
只要有那么几个人堵在门户之处,手持长剑,咫尺之间便是人尽敌国。
至于两侧垂直九十度的剑山,在那个蒙昧的年代,有多少人能徒手去爬呢?
余明想到这儿也是忍不住仰天赋诗一首:
“噫吁嚱,危乎高哉!
……
问君西游何时还?畏途巉岩不可攀。
……
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
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侧身西望长咨嗟!”
朗诵完这首千古奇作,他只感觉身心顺畅,其中写尽了一切世人对蜀道的遐想。
至于做了一次文抄公,无所谓了,走李白的路,让李白无路可走。
这也算是变相刺激李白作出更好的佳作吧。
余明回首,望了望身后的侯希白,可惜只有他一个听众。
此时的侯希白依旧震惊于此篇《蜀道难》之中。
余明望去,他也忘了隐避。
只是嘴里断断续续地重复着着:“噫吁嚱,危乎高哉……剑阁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余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叫做‘绣口一吐,便是半个盛唐’。
一路再无话,有的只是小母驴‘哒哒哒’的蹄声,与山风拂过林间传来的一片‘哗啦’。
到了城关底下,白底黑甲的士卒们执戟而立,目光炯炯有神。
城门半开,无有百姓进出,内里有着一队队黑甲士卒。
余明牵着小母驴走到了城关底下。
守门的士卒双戟交加,横拦在余明面前。
“来者何人,报上名来,此去为何?”
余明面色冷静,不带一丝慌乱地编造着身份:“祝绾儿,洛阳人士,此去蜀地是为了投奔亲戚。”
士卒看看他,又看看他手里牵着的小母驴。
半晌,士卒才挪开长戟,放他进城。
侯希白在他身后,没被盘问,只是在士卒跟前晃了什么东西,便被放进了城。
晃的什么东西,余明不知道,不过大概是什么身份证明一类的。
侯希白又是小跑着上前,似是为他解除疑惑:“他们是独尊堡的士卒。”
“自独尊堡接管蜀地以来,就赶走了排外专横的川帮与巴盟。”
“然后又归附朝廷,接受册封。”
“安排自己的子弟兵镇守关卡,侵吞皇粮。”
“用杨家的粮饷养他解家的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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