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是长姐让你送来的?”晋沅君结果紫棠手中的木匣,不由心生疑惑。
上次王府家宴,她与晋长盈不欢而散,晋长盈送的东西也被她遗忘在一语,后来还是丫鬟打扫时不慎打翻了匣子,暗格内的黄金掉了出来,她才发现,晋长盈送的竟是满满一匣子的黄金,足足有一百两。
这便是放在王府也是一笔巨款了,晋沅君甚至以为晋长盈是不是弄错了,否则怎会突然送这么多的黄金给她。
晋沅君还犹豫了些时日,要不要把这一匣子的黄金送回去,然而却见晋长盈一直未来要回,便渐渐安心收下了,傅秉青在宫中协助五皇子,正是需要花钱的时候,于是这些钱也被晋沅君用去了十之一二。
原本晋沅君今日见紫棠到府中,还暗自担心若是紫棠是晋长盈遣来要回那些黄金的可怎么是好,然而谁知紫棠不仅不是来要钱的,却是来送东西的。
“是,我家主子说,这东西极为重要,还请傅三夫人在四下无人时打开。”紫棠毕恭毕敬道。
晋沅君点点头,捧着手中的匣子,心中却不知作何感想,她实在是看不懂这个长姐的行事作风,而这个长姐,又是如何看她的?
晋沅君给了些赏钱,打发了晋沅君,这才摈退下人,只留自己的大丫鬟珊瑚在一侧,晋沅君打开里面呢东西,发现晋长盈这次送来的并不是黄金,也不是银票,而是一只残破的半截玉佩,玉佩下垫着的是两封信,玉佩上还残留着星星点点的血迹,穗子上的血迹已经开始发黑。
晋沅君一见这东西,眉头微微皱起,晋长盈这是什么意思?
给她一只碎了的玉佩,玉佩上的斑斑血迹都昭示着不详,晋沅君一看到这只玉佩,第一反应便是晋长盈想整她,然而晋沅君很快又反应过来,她这位长姐虽说性格惹人厌,但却不曾做过这种无聊的事,若是晋长盈当真想找她麻烦,何必做这种迂回的事。
心中这么忖着,晋沅君忍着不适,将玉佩从匣子中取出,却见被血污盖住的那一块隐隐绰绰有个字,然而待她看清玉佩上的字时,晋沅君心中一惊,随后又马上拿起匣子里的两封信。
一封是尚未开封的,另一封却是连封皮都没有,只有一张纸。
晋沅君看完两封信,眼中划过一道精光,这两封信,一封是薛家与前几日刺杀圣上的刺客勾结的证据,而另一封,却是刺客约见薛绪的信,然而却被晋长盈送到此处。
傅秉青近日正在协助五皇子追查圣上遇刺一事,若是有了这些东西,不仅一切水落石出,还能将长公主拖下水,更甚者,说不准能一举将长公主击垮,弑君可是死罪。
一想到能将长公主这个心腹大患除去,晋沅君的心跳不由自主加快许多,连呼吸都急促些许。
只是,晋长盈为何要将这些东西交给她?若是以傅濯的名义直接出示证据协助调查,官职必定还能往上提上一提,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把东西交到她手中,为他人做嫁衣?
晋沅君凝眉看着信封,信在她打开之前,并没有开封的痕迹,晋长盈把信送到她手中,又是何意?
何况,她似乎与晋长盈的关系,似乎并没有好到能让晋长盈毫无保留地帮助自己的地步,那晋长盈此举,又是为何?
晋沅君心中疑窦丛生,然而不论晋长盈在谋划什么,她送来的这些东西,或可一用。
正当晋沅君凝神细思之时,珊瑚给晋沅君倒茶,却不知怎的,一个趔趄,没站稳,将茶水撒在了晋沅君手中的信上,茶水在纸上迅速晕染开来,将原本清晰的信晕出一团一团的墨块。
“啊——夫人!夫人恕罪!夫人恕罪!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夫人饶命!”珊瑚见自己弄污了信纸,慌忙跪下来,“砰砰砰”地在地上磕头,满面惊慌失措。
晋沅君眉头狠狠皱起,看着信纸上面的字迹斑驳,眼神渐渐转冷,满含煞气地看着不断磕头的珊瑚,厢房内的气氛在瞬间降至冰点。
晋沅君不出声,珊瑚便一直磕头,额头磕破了也不敢停,很快额头便一片血污红肿,伤口看上去狰狞异常。
晋沅君沉默半晌,这才站起身,扶起珊瑚,脸上带着温软和煦的笑,对珊瑚道:“这么紧张做甚,不过是污了张信纸,哪有这么严重,快起来,额头都磕破了,这都肿了,我拿药给你擦擦。”
晋沅君拉着珊瑚在美人榻上坐下,又转身将信和玉佩放入原本的匣子内,从柜子里拿出一支金疮药,挖出一点药膏敷在珊瑚的伤处,一面嗔怪道:“你这丫头,就是太实诚,不过是打翻了茶壶罢了,又是何必?”
珊瑚看着夫人温柔的笑意,眼中闪过一丝愧疚,随后迅速低下头,嗫嚅道:“这……这信肯定很重要,奴婢……奴婢把信弄脏了……奴婢罪该万死!”
晋沅君依然带着如同四月暖阳一般温暖的笑意,似乎方才满眼的戾气就不存在,安抚道:“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珊瑚不用如此紧张,不过是张纸罢了,脏了就脏了。”
“夫人……”珊瑚眼中含泪,感激涕零地看着晋沅君,心中的愧疚几乎快要从眼中溢出。
“好了,都说了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什,有什么好哭的。”晋沅君揉了揉珊瑚的脑袋,像个姐姐说教妹妹一般。
“是……奴婢不哭了……”珊瑚努力点点头,收住眼泪。
“对了,珊瑚,我前日听你在说,你家里的弟弟这几日娶媳妇,盖了新房子?”晋沅君一边帮珊瑚涂药,一边漫不经心问道。
闻见晋沅君提及房子,珊瑚眸中飞快闪过一丝不安,心虚道:“嗯……夫人……房子,是因为家里有个远房亲戚,借了些钱,这才凑够彩礼,让奴婢的弟弟娶了媳妇。”
“是吗?说起来,你在我身边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都没回家看看吧?”晋沅君笑吟吟问道,帮珊瑚擦完药,把手上多余的药膏用帕子揩去。
“是。”
“不若你明日便回家一趟吧,想来你也该想家人了,今日回去,后日便回王府,你看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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