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轿子到了越王府,拜了越王夫妇,谢了天地,走完了流程,她又被塞回轿子。似乎走了老远,等下来时便到了一座独栋宅院里。随行的丫鬟婆子对她说了一堆不痛不痒的吉利话,撒了果盘摆了喜酒后,便也匆匆离去。
热闹的人声顿时散去,晋长盈昏沉的脑袋一下清醒过来。
她放下遮面的纨扇,环顾四周,烛火红绸的布置仅在床周围,喜庆得勉强。
除了她自己带来使唤的几个丫鬟,整个府上多余的人影都没有,简直冷清得不像话。
“县主可是想吃东西了?奴婢去给您弄些。”紫棠见她眉头紧锁,以为是饿得难受。
“紫棠,刚才过来的那几个丫鬟婆子呢?”她问。
“送您过来的那几个么?她们已经回府了。”
“回府?回哪个府?莫非这里不是越王府?”她冷冷道。
为了关照晋沅君,嫁给一个义子便算了,但她堂堂敕封县主,父母哪个不是出身高门,嫁来当天就受这种冷遇。
她是来出嫁还是来奔丧?越王府就是这么做事的?
紫棠跟随晋长盈多年,哪会不懂县主的意思,忙解释道:“这里是县驸自己的宅子,和王府分开了,只有他一个人。”
县驸?县......驸马?傅濯?
晋长盈一愣,下意识起身,在屋里屋外来来回回看了几圈。
因为是男配,小说里对傅濯描实在不多,只是提到越王妃不喜欢这个便宜养子。
想来他自己也有所察觉,不想在王府吃闲饭,便早早出来独居。
只是,过得忒寒碜了些。
房内器皿少得可怜,仅有日常使用的桌椅床柜等物品,光秃秃的没有一点花纹,显然是钱不够才凑合着买来用的。
她又打开储柜,除了一副甲胄、几把各式兵器,一旁只有洗得发白的各季常服,颜色非黑即白,一目了然。常服旁边有绸布简单包裹的衣物,轻轻揭开,正是选亲那天穿的黑袍。
原来这件曲水纹黑袍,居然是他为数不多拿得出手的衣服。
晋长盈不禁啧啧感叹,这哪像个王爷的养子啊,帝京街上随便抓个人都比他过得滋润。
正想着,紫棠过来小声提醒,“县主,县驸过来了。”
晋长盈忙关上柜门,坐回床前,把纨扇举在面前,假装无事发生。
没一会儿,一身红黑喜服的傅濯进门后便直奔储柜,将甲胄佩刀一一拿出,又解开婚冠和喜服外袍,放在桌上后就要出门。
晋长盈故意咳嗽了两声。
似乎才意识到房里有活人,傅濯转身,黑如点漆的眼睛落在她身上,随后微微俯身。
“县主早些歇息,在下有军务在身,恕不能陪。”他说完就要出门。
“慢着。”
傅濯止住步子,即便他并不喜欢这位县主,但毕竟是自己名义上的妻子,仍缓和了语气问:“县主可还有吩咐?”
晋长盈倒不是真想留傅濯过夜,相反,她巴不得和傅濯各过各的。他俩并没有感情,这一点谁都心知肚明。
只是现在她很迷惑,整个人都很迷惑,觉得毕竟要在这住很久,有些事情还得问清楚。
“你结婚还要去巡夜?没给长官请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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